你的位置:天博综合体育官方app下载二维码 > 新闻动态 > 冷战第20天,男友官宣与校花恋爱,我改志愿,四年不与外界联系
发布日期:2025-02-05 00:38 点击次数:59
声明:本文情节均为虚构,切勿代入现实,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!
在我与他冷战的第二十天,我的青梅竹马晒出了与校花紧紧相扣的十指,我默默地将志愿填报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南城。
他的好友在聚会上调侃:“你再不采取行动,你的青梅竹马就要跟别人跑了。”
我低声呢喃了一句道歉。
那青梅竹马只是轻扯嘴角。
“罢了,回去整理好你的行李,明天开学时一起动身。”我随口应付着。
他并不知情,我已买下了今夜前往南城的车票!
北京第一中学,高三教师办公室内。
我目光坚决地向老师表明心意:
“老师,我已经决定了,我要更改我的志愿,从国防科技大学改为警察学院。”
老师面色沉重:“你的选择,老师都会支持。”
“但是,考取军校不是你长久以来的梦想吗?你真的愿意就此放弃?”
我陷入了沉默。我先前所追逐的,并非军校,而是那个作为军人的青梅竹马。
然而就在半个月前,高考结束的那一天,我握着情书躲在他的房间,准备向他表白。
却不料目睹了他与另一女子相拥而入的场景。
我仿佛被晴天霹雳击中,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悲伤,然而就在第二天,我接到了父亲因公殉职的噩耗…
我轻轻摇头,掩饰住眼中的失落,带着微笑坚定地回答:
“老师,我现在最大的愿望,就是继承我父亲的警号!”我回到了大院,恰逢饭点。
…
“沈小姐,您真的确定要购买鸧洱岛吗?这个岛屿与世隔绝,只有通过精确的导航才能抵达,很容易与外界失去联系。”
沈梦舒的嘴角露出一抹复杂的笑意:“没错,我就是想要彻底与世隔绝,让他再也找不到我。”
“我还要额外增加一份保密协议,严禁任何人透露岛屿的具体位置。”
对方虽然感到困惑,但还是专业地回应:“好的,相关手续将在大约半个月后完成,合同会尽快邮寄给您。”
沈梦舒应了一声。
电话挂断后,她又购置了一架直升飞机,为半个月后的岛屿之行做准备。
完成这一切后,她脱下了身上的婚纱,整理好自己的仪容,这才步出了休息室。
今天是她举行婚礼的日子。
然而,就在一个小时前,她的未婚夫陆彦庭在众目睽睽之下逃婚了——
他因为另一个女人,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她。
婚礼现场的喧嚣已经散去,宾客们纷纷离去。
陆彦庭的父亲和沈梦舒的父母见到沈梦舒走出休息室,眼中满是忧虑:“舒舒……”
“我没事,只是有些疲倦,我先回去休息了。”
沈梦舒语气平静,随后取下了右耳上那颗璀璨的克什米尔蓝宝石耳钉,轻轻放在了陆彦庭父亲的掌心。
“陆伯伯,这枚耳钉本就不该属于我,麻烦您代我将它归还给陆彦庭。”
这耳钉是陆彦庭母亲的遗物,对他而言意义非凡。
他自幼便佩戴着其中一只,而另一只则在 15 岁那年亲手赠予沈梦舒,象征着她将成为他未来的妻子。
陆彦庭的父亲神色震惊,似乎想要说些什么。
但沈梦舒已经转身离去,背影决绝。
在返回的路上,沈梦舒倚靠在车窗旁,沉浸在往昔的回忆之中。
沈家与陆家世代交好,自幼便为沈梦舒和陆彦庭定下了娃娃亲。
两人青梅竹马,一同成长,年少时便已情根深种,约定好一达法定年龄便结为连理。
然而,在陆彦庭 22 岁生日的前夕,他遭遇对手的暗算,驾车时被撞下山崖,从此人间蒸发。
经过两年的搜寻,最终在一处偏远的小渔村中找到了陆彦庭。
方才得知,那场车祸让他丧失了所有记忆,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,这便是他迟迟未归的原因。
在那个偏僻的小渔村,一户村民将他救起,而他与那家的女儿随着时间推移,情愫暗生。
陆家不由分说地将陆彦庭带回城中治疗,沈梦舒亦放下一切,始终如一地陪伴在他左右,但他的心中只有那位渔女,就连梦境中呼唤的也是她的名字——肖采薇。
最终,陆彦庭的记忆得以恢复,对沈梦舒的情感也重新燃起。
他依旧深爱着她,依旧渴望与她结为连理。
然而,在筹备婚礼的三个月里,他与肖采薇的关系依旧暧昧不明。
沈梦舒始终忍耐,不断原谅,直至今日的婚礼,陆彦庭再次因肖采薇的一通电话而离她而去,她终于决定放手。
她不会再对他宽容。
两小时后,陆彦庭方才归来。
他衣衫不整,原本笔挺的白色西装如今已是皱巴巴。
他进门后,连鞋子都未换,便直奔沈梦舒面前,双膝跪地:“舒舒,我错了,今日的确是我失责,我知道自己不该离开……但采薇投海自尽,我怎能袖手旁观!”
“我向你保证,会为你举办一场更为盛大的婚礼,求你宽恕我,可以吗?”
沈梦舒沉默不语,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。
陆彦庭在她的目光下感到一阵心悸,正当他想继续解释时,他注意到了她空空如也的右耳,身体猛地一颤。
“舒舒,你的耳钉去哪了?”
沈梦舒下意识地摸了摸右耳。
那枚耳钉伴随了她十年,如今亲手取下,就像从她心头割下了一块肉,她的痛楚不亚于陆彦庭。
然而,再深的伤痕也有愈合的一天,她愿意等待。
她缓缓启齿:“婚礼并未完成,我尚未成为你的妻子,便不该佩戴那枚耳钉,我已经将其归还给陆伯伯了。”
陆彦庭焦急地紧握她的手:“舒舒,你怎能这么说?自你 15 岁起,我就将耳钉交给了你,你明白从那时起我就认定你是我此生唯一的伴侣!”
沈梦舒听闻此言,轻轻一笑:“是啊,你从那时起就打算娶我……那你今日为何离我而去?”
“是否因为我等你太久,你就以为我不会离去?”
陆彦庭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急忙否认:“不是这样的!舒舒,我发誓……我发誓再也不会与采薇相见,这样可以吗?”
沈梦舒尚未开口,陆彦庭已经急匆匆地站了起来:“我现在就去把耳钉取回来!”
她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,默默地拭去了脸颊上的泪水。
沈梦舒永远忘不了陆彦庭在婚礼上离她而去时,自己心中那份撕心裂肺的痛。
那时,神父已经发问:“陆彦庭先生,你是否愿意娶沈梦舒小姐为妻,无论贫穷或富有,疾病或健康,都永远爱她、尊重她、安慰她、保护她,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?”
而陆彦庭却在那时接到了肖采薇的电话。
电话那头传来了哽咽的女声:“陆彦庭,听说你今天要结婚了?祝你幸福。”
“如果有来生,我希望先遇见你的人是我。”
听到电话那头的海浪声,陆彦庭顿时慌了神。
他没有丝毫迟疑,没有留下任何解释,就这样丢下了沈梦舒,转身冲出了婚礼现场。
那一刻,沈梦舒独自一人站在台上,她的心彻底碎了。
沈梦舒拿起桌上的请柬,从孩提到成年,她和陆彦庭的名字总是并排书写。
“舞蹈表演:沈梦舒,钢琴伴奏:陆彦庭。”
“文科状元:沈梦舒,理科状元:陆彦庭。”
婚礼邀请卡上赫然印着:新娘沈梦舒,新郎陆彦庭。
他曾总是将她的名字放在自己之前,象征着她在他心中的地位。
然而,自从那场车祸带走了他的记忆,那空白的两年后,她便不再是他心中的首位。
沈梦舒曾心怀怨恨,却不知该将这份恨意投向何人。
制造车祸的罪魁祸首已经锒铛入狱,失去记忆的陆彦庭自己也是受害者,肖采薇更是无辜。
或许,这就是命运的安排。
沈梦舒将手中的请柬撕成碎片,扔进了垃圾桶,正准备上楼,陆彦庭却回来了。
“舒舒,我把耳钉拿回来了,让我重新为你戴上,好吗?”
他站在雨中,全身湿透,目光恳切地望着沈梦舒,语气中带着哀求。
曾有一次争吵,陆彦庭冒着雨在她家楼下站了整夜,情形与现在如出一辙,让人难以继续生气。
沈梦舒心中有那么一刻的动摇。
但既然已经决定分道扬镳,就不该再有留恋。
最终,她还是转过头:“等婚礼举行完再戴吧。”
听到沈梦舒主动提及婚礼,陆彦庭以为她至少已经原谅了他一半,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。
就在这时,他的手机响了起来,秘书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:“陆总,由于您婚礼的取消,公司股价大跌,现在公司内部一片混乱,我们该如何是好?”
陆彦庭立刻下决定:“立刻对外宣布,婚礼只是暂时推迟……”
他转向沈梦舒,带着一丝不确定问道:“舒舒,我们将婚礼推迟到半个月后,你看如何?”
沈梦舒站起身,步履缓缓地上楼:“你来决定就行。”
反正半个月后,她就要远走高飞。
陆彦庭匆匆交代完事宜,便急忙赶往公司处理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。
沈梦舒原本打算卸妆后直接休息,但看到满屋子贴着的红色双喜字,只觉得格外刺眼。
她沉默片刻,伸手迅速地将门上的喜字撕了下来。
紧接着,墙上的、玻璃上的、床头的……所有与新婚有关的装饰,无一例外,都被她一一清除。
处理完这些,她才安心地上床休息。
第二天,沈梦舒便开始准备离开的事宜。
她首先将自己的舞蹈工作室转让给了好友兼合作伙伴,对方震惊之余,连连追问:“舒舒,发生什么事了吗?我们不是约定好要一起把工作室打造成全国顶尖吗?”
沈梦舒微笑着安慰她:“我只是想要暂时停下脚步,去探索更多不同的舞蹈风格。”
听到这样的解释,好友这才稍微放心:“那我等你回来,说好了,一定要回来,不能食言哦。”
沈梦舒轻轻点头,与她轻轻碰杯。
随着一杯咖啡的饮尽,转让合同也已签署完毕。
随后,沈梦舒回到家中,开始整理自己的所有物品,她将一些物品捐赠出去,一些则准备进行义卖。
最终,只剩下一些书籍和照片。
书籍可以随她一同前往新的居所,但面对这些照片,她犹豫了片刻,最终下楼,站在院中,将这些照片一张张投入火中。
百天时,两家父母将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拥在一起。
1 岁时,她被装扮成花仙子,陆彦庭则被装扮成小蜜蜂。
2 岁时,她成了小公主,他则成了小骑士。
3 岁、 4 岁……
18 岁时,他们身着校服,站在高中门口,洋溢着青春的气息。
22 岁时,在两家长辈的见证下,他单膝跪地,向她求婚。
最后是三个月前,他们拍摄的婚纱照。
沈梦舒的泪水悄然滑落,却在触及地面之前,就被火焰的热气蒸发。
就在这时,陆彦庭踏着夜雾归来。
沈梦舒刚好烧完最后一张婚纱照,因此他走近时,只能看到一堆灰烬。
他心中无端升起一股不安:“舒舒,你在烧什么?”
沈梦舒轻轻拭去脸颊上的泪珠,语气平静如水:“给我奶奶烧些纸钱,昨晚梦到她了,她说在那边过得不太顺心。”
陆彦庭靠近她,温柔地搂住她的肩膀:“奶奶肯定是想你了,她怎么可能真的过得不好呢?”
沈梦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:“奶奶最疼我,她说看到我过得不幸福,心里特别难受。”
听到这话,陆彦庭的脸色瞬间凝固。
他带着歉意,试图讨好她:“舒舒,我已经预订了你最钟爱的那个餐厅,你晚餐还没吃吧?我们现在就去。”
沈梦舒还没来得及回应,就被他带上了车。
到达餐厅后,陆彦庭自然而然地为沈梦舒拉开座椅,点的每一道菜都是她所喜爱的。
菜肴很快上齐,陆彦庭细心地为沈梦舒切好牛排。
沈梦舒刚尝了一口,陆彦庭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。
他的表情微微一变,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:“是公司的电话,我去接一下,舒舒你先慢慢吃。”
沈梦舒并未阻拦。
她也没有提醒陆彦庭,以往他接公司的电话,从来不会避开她。
能让他避着她接的电话只有一个,与肖采薇有关。
沈梦舒顿时失去了食欲,她放下餐巾,悄悄地跟了出去。
沈梦舒刚走到餐厅的转角处,便听到陆彦庭愤怒的咆哮:“什么?她从医院逃走了?你们是怎么看护的?立刻去找!”
“找不到采薇,你们都别想干了!”
话音刚落,他便挂断了电话,开始疯狂地拨打肖采薇的号码。
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:“采薇,你在哪里?快接电话啊!”
沈梦舒自嘲地笑了笑,她的心仿佛被冬日的寒风冻结。
她回到座位上,不久后,陆彦庭带着一脸焦虑的神色匆匆返回,语气中带着歉意:“舒舒,公司有些紧急事务需要我去处理,我现在就得赶过去……”
沈梦舒抬眼望向他:“如果我坚持要你陪我吃完这顿饭呢?公司和我,你会选哪一个?”
她很少这样任性,陆彦庭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。
但他不断紧握手机的动作,却暴露了他此刻的焦虑不安。
沈梦舒心想,她从来不喜欢强迫别人。
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,强求又有何用?
沈梦舒轻描淡写地改口:“我开玩笑的,你去忙吧。”
陆彦庭如释重负,匆匆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,便急忙离开了。
沈梦舒目送他的背影,强忍着心中的苦涩。
陆彦庭,你可得记清楚了,这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,将来……你可千万别说后悔。
沈梦舒已经完全没有了食欲,她直接离开了餐厅。
在回家的路上,她驾车经过跨江大桥,却在桥的中央遭遇了交通堵塞。
起初,沈梦舒还耐心地等待,但半小时过去了,前方的道路不仅没有畅通,反而有更多的车辆停下,人们纷纷下车向中心区域聚集。
沈梦舒也下车前去查看,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
在大桥的中央,一对男女正纠缠不清。
那男人正是不久前匆匆离开餐厅、声称要去处理公司事务的她的丈夫,陆彦庭。
而那女人,正是情绪激动、嚷嚷着要跳河的肖采薇。
陆彦庭紧紧地拽着她,语气中满是哀求:“采薇,你别太激动!我们好好谈谈!”
肖采薇哭泣着,声音哽咽:“放开我!你马上就要结婚了,不应该再和我有任何瓜葛,我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!”
陆彦庭眼眶泛红:“怎么可能和我无关?你在我心里很重要!”
肖采薇泪眼朦胧:“你把我孤零零地丢在这个城市,让我无家可归,我不会再相信你了!我不要你的怜悯,放开我!”
陆彦庭猛地将她拥入怀中,紧紧地抱着她:“我对你不是出于同情,我真心爱你!”
“采薇,我向你承诺,我会取消那场婚礼,没有任何人能够将我们拆散……”
肖采薇终于停止了挣扎,哭泣着依偎在他怀里。
两人紧紧相拥,周围围观的人群纷纷拿出手机记录这一幕,议论声此起彼伏。
“看来这是一对历经磨难的恋人,不知是谁如此无情,想要拆散他们!”
“是啊,看他们情深意切,希望他们最终能够在一起。”
“……”
对啊,有情人本应终成眷属。
自从陆母离世后,沈梦舒就再未见陆彦庭流过泪。
唯一的那次,还是她高中时不慎遭遇车祸导致骨折,陆彦庭眼含热泪,眼眶红了许久。
但现在,他为了肖采薇改变了一切。
沈梦舒深吸一口气,转身准备驾车离去。
这时,一名黑衣保镖走上前来,挡住了她的去路:“抱歉,鉴于身份特殊,我们需要检查您是否有拍照或录像,如果有,请您删除,我们会给予您一定的封口费。”
沈梦舒立刻明白了,这应该是陆彦庭新雇的保镖,毕竟她之前从未见过。
这种时刻,他竟然还担心视频被上传到网络,让她瞧见?
沈梦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随手将手机递给了保镖。
与此同时,陆彦庭带着肖采薇上了车。
保镖检查完手机并归还后,沈梦舒启动了自己的车,悄悄尾随陆彦庭的车后。
二十分钟后,他们抵达了医院。
沈梦舒跟到了病房外,隐约听到病房内陆彦庭低声下气地说道:“采薇,只要你愿意接受治疗,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。”
肖采薇带着哭腔,声音里满是委屈:“彦庭哥,我想吃你在小渔村给我煮的那种粥。”
陆彦庭立刻答应了下来,并迅速安排人去购买食材。
沈梦舒没有多做停留,转身离开了医院。
回到家没多久,陆彦庭也回来了。
看到沈梦舒坐在沙发上,他显得有些意外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心虚:“舒舒,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?”
沈梦舒平静地翻阅着手中的杂志:“一个人吃饭没什么意思,就回来了。”
陆彦庭沉默了一会儿:“晚上不能不吃饭,这样吧,我给你煮点粥,怎么样?”
“粥?”沈梦舒抬眼望向他,“你在那个渔村里,还学会了煮粥?”
陆彦庭知道沈梦舒不愿提及小渔村的往事,便轻描淡写地带过:“不当大少爷了,自然得学点生活技能。”
没过多久,粥便已煮好。
陆彦庭小心翼翼地为沈梦舒盛了满满一碗,沈梦舒低头随意拨弄了几下,突然问道:“这是我头一回尝你亲手做的东西,肖采薇应该已经尝过很多次了吧?”
陆彦庭的脸色微微一沉:“舒舒,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不再提她了吗?”
沈梦舒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,心中却暗自思忖,这大概就是肖采薇钟爱的粥。
她舀起一勺粥放入口中,目光一转,看到陆彦庭正将粥倒入保温盒中。
随即,她毫不犹豫地将整碗粥连同碗一起扔进了垃圾桶。
“不合我口味,以后不用再费心做了。”
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使得整个客厅陷入了一片寂静。
陆彦庭的脸色接连变化,显得极为难堪。
沈梦舒心中清楚,如果换作肖采薇,必定会对他大加赞赏,将他哄得心满意足。
实际上,这粥味道还不错,但既然是给别人准备的,她便不稀罕。
经过一段长长的沉默,陆彦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试图缓和气氛:“看来我的烹饪技艺还有待提高,既然如此,我把这些粥拿出去处理掉,免得碍你的眼。”
沈梦舒心知这些粥最终的去向定是医院,她没有揭穿这显而易见的谎言,也没有出言阻止。
正如她无法左右陆彦庭的心逐渐向肖采薇靠拢一样。
他心中的那杆天平,早已不再平衡。
陆彦庭带着粥出门后,便再也没有返回。
沈梦舒凝视着空无一人的客厅,轻轻地拭去了脸颊上的泪水。
随后,她拿起日历,逐日划掉剩余的日子。
还有 12 天……陆彦庭, 12 天后,你便无需再左右为难。
夜晚,陆彦庭来电称公司事务繁忙,无法回家。
这一忙,便是数日。
倒计时 7 天时,沈梦舒在一场酒会上见到了久违的陆彦庭,他西装笔挺,风度翩翩。
这场酒会的邀请函早在三个月前便已发出。
一见到沈梦舒,陆彦庭便立刻上前,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她的手:“舒舒,你怎么没让我帮你准备礼服?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来了。”
以往他们代表家族出席这类商业酒会时,沈梦舒的礼服总是由陆彦庭亲自挑选。
他还会蹲下身,一遍遍地为她穿上搭配的高跟鞋。
那时,沈梦舒对陆彦庭的依赖无以复加。
但他消失的两年,让她学会了独立。
“你还有空闲为我准备礼服?”沈梦舒轻声质疑。
陆彦庭一时语塞,仿佛喉咙被什么堵住了一样。
他心中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,明显感觉到沈梦舒与以往不同,但自从记忆恢复后,他的思绪总是混乱,一时之间竟想不出她究竟哪里发生了变化。
也分辨不清,她的变化始于两年前,还是婚礼之后。
这时,几位熟悉的老总走了过来,开始聊起最近的一些趣事。
“你们听说了吗?昨晚的拍卖会上,有个神秘的富豪豪掷千金,以八千万的天价买下了一颗星星。”
“真的假的?谁会这么傻,花八千万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。”
“呵,一看就是用来哄小情人开心的——你说对吧,彦庭?如果是你给梦舒送礼物,会送这种东西吗?”
沈梦舒小时候确实曾天真地想要星星,那时候陆彦庭还信誓旦旦地说将来要给她买一颗。
她转过头去看他,却发现他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有些躲闪。
还没等她发问,耳边又传来了新的声音:“对啊,听说那富豪还给星星起了个名字,叫什么来着……”
“哦,想起来了——叫采薇星!”
采薇星……肖采薇。
沈梦舒的瞳孔微微一缩,手指不自觉地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香槟杯。
沈梦舒投向陆彦庭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,陆彦庭则慌乱地伸手试图抓住她:“舒舒,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宴会厅内突然响起了一阵骚动,许多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门口。
“这是谁啊?”
“没见过……保安怎么搞的,什么人都放进来。”
听到这些议论,沈梦舒和陆彦庭也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门口。
当他们看到站在门口的藕粉色身影时,陆彦庭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
“采薇?!”
他毫不犹豫地大步走了过去,然而肖采薇却忽略了他,直接跑到沈梦舒面前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!
“沈小姐,我求求您,不要赶我走好不好!”
“我什么都不求,只希望能偶尔见到彦庭哥,我保证不会影响你们的感情!”
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宴会厅里的宾客们都投来了关注的目光。
陆彦庭失踪两年,后来在一个小渔村被找到的事情人尽皆知。
但他还有这样一个红颜知己的事情,却鲜为人知。
一时之间,议论声四起。
沈梦舒却始终保持着冷静,她语气平淡地说:“肖小姐,这里不是你家的小渔村,请注意一下场合,有什么话站起来再说。”
陆彦庭的脸色变化如同走马灯,一会儿红一会儿白,他急忙上前想要扶起跪在地上的肖采薇:“采薇,别这样,快起来!”
肖采薇却一边哽咽着,一边摇头拒绝:“不,除非沈小姐答应我,否则我不会起来的……”
沈梦舒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:“行,我答应你。”
肖采薇愣在了原地,沈梦舒继续说道:“但我得事先声明,我从未想过要赶你走,肖小姐,你这样乱说话,诽谤我,是要承担后果的。”
陆彦庭立刻紧张地拉了沈梦舒一把:“舒舒,她只是一时冲动,你别吓她!”
他情急之下,力气用得大了点,沈梦舒被拉得一个不稳。
沈梦舒难以置信地看着他,她只是简单地回应了一句话,他就如此心疼,如此急切地想要保护肖采薇吗?
关心则乱,这话说得一点没错。
她缓缓但坚定地抽回了自己的手:“既然这么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,还不赶紧带她离开,难道等着让更多人看我们两家的笑话吗?”
陆彦庭愣了一下,心中涌起了一丝悔意:“不是的,舒舒,我并不是……”
沈梦舒却已无心再听他解释。
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,肖采薇突然又开口了: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不该来这里!你们千万不要因为我而吵架!”
她带着满面的狼狈站起身,泪水涟涟地冲出了宴会厅。
“采薇!”
陆彦庭几乎没有丝毫迟疑,立刻转身追随她的脚步而去。
沈梦舒目送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,那背影与婚礼那天他离她而去时的背影重叠。
始终如一,他仍旧会因为肖采薇而将她抛诸脑后。
她早已预见到这样的结局,也早已决定放手这段感情……可为何,心仍旧如此痛苦?
原来即便已失望透顶,目睹他的心再度倾向他人,心仍旧会痛如刀割。
沈梦舒的眼眶微微泛红,她用力掐住自己的手心,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。
不能哭。
失去陆彦庭并非失败,落泪才是真正的失败。
她就这样保持着微笑,强撑着度过了整个酒会,直到离开宴会厅坐进车里,她才卸下了所有的伪装。
开车的是她父亲的秘书:“大小姐,今晚的事……”
沈梦舒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:“应该是压不下去了,也瞒不住了……那就顺其自然吧。到时候你和我父亲说一声,我没事,叫他不用替我担心。”
秘书收回了不忍的目光:“是。”
很快,车子抵达了别墅外。
沈梦舒刚进门没多久,门铃声便响起:“请问是沈梦舒小姐吗?这里有一份您的快递文件。”
沈梦舒在签收后撕开了快递包装,发现里面是那份已经走完所有程序的海岛购置合同和保密协议。
她仔细审阅了文件内容,确认一切无误后,将文件重新放回文件夹中,并安排了快递服务将文件送回沈家。
随后,她在日历上又划去了一天,开始整理自己的个人物品。
沈梦舒将陆彦庭自小至大赠送的所有礼物一一整理出来,那些如同发圈、水晶球这类不具备价值的物品,她决定全部丢弃。
至于那些钻石、黄金、翡翠等贵重物品,她联系了拍卖行,准备将它们出售,换成现金,归还给陆彦庭。
既然决定要断绝关系,就应该做得彻底一些,互不拖欠才是最佳选择。
沈梦舒深吸一口气,回想起陆彦庭刚失踪的那会儿,她焦虑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。
原本打算退休的陆父不得不重新担起陆氏企业的重担,当得知有人想趁陆氏企业危难之际下手,她立刻离开了自家公司,前往陆氏企业协助陆父稳定局势。
那晚,她在父亲的书房外跪了整整一晚,第一次放下了自己的自尊。
父亲最后只留下了一句话:“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你现在的付出。”
沈梦舒曾坚信,待陆彦庭归来之时,便会与她结为连理,却未曾想到,如今真的被父亲言中了。
她并不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,只是觉得这结局对她来说未免太过残酷。
沈梦舒起身向卧室走去,这时,别墅的大门却被人急促地推开。
“舒舒!”陆彦庭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,他身上的白衬衫沾满了血迹,令人触目惊心。
沈梦舒被吓了一跳,还没等她开口询问,陆彦庭已经冲到她面前,直接跪倒在地!
“舒舒,采薇出了车祸现在大出血,医院血库告急需要紧急输血,只有你和她的血型相匹配,求求你救救她!”
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陆彦庭,沈梦舒整晚强忍的泪水突然涌上了眼眶。
“你为了她竟然向我下跪?”
陆彦庭此时已经无暇顾及她的感受。
他紧紧抓住她的手,声音颤抖:“求求你了舒舒,我知道你对采薇有成见,但你不会见死不救的,对吗?”
“只要你肯救她,我保证无论你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!”
沈梦舒扭过头,擦去溢出眼角的泪水,心如死灰。
陆彦庭有一点说对了,她不会见死不救。
十五分钟后,在医院。
沈梦舒躺在冰冷的病床上,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液被缓缓抽出,流入管中。
旁边两位护士正窃窃私语:“还不清楚这是哪家集团的掌门人,外表英俊也就算了,竟还如此一往情深,你没瞧见,他抱着他的女友冲进医院时那焦急的模样。”
“不必亲眼目睹,连院长都被火速召回,足以见得他对她的深情。”
沈梦舒静静地聆听着,脑海中却浮现出 17 岁那年盛夏,站在槐花树下,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对她许下的承诺。
“沈梦舒,我心仪于你——我要与你结为连理,我定会娶你为妻!”
“哎?”一名护士的话打断了沈梦舒的沉思,她向沈梦舒问道:“你和那位总裁是什么关系呢?”
沈梦舒轻轻眨了眨眼,低声回答:“我吗?我……我只是他邻居的妹妹而已。”
护士点了点头:“难怪能这么快找到你来献血……好了,你用棉签压住针眼。”
沈梦舒应了一声,走出了抽血室,却发现陆彦庭并未在外面等候。
她感到有些虚弱,倚靠在墙壁上稍作休息,声音微弱地说:“陆彦庭,说好了……从今往后,我便不再欠你什么了。”
回应她的,只有走廊里呼啸而过的冷风。
片刻之后,沈梦舒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
“是沈小姐吗?您名下的直升飞机申请的飞行航线已经获得批准,请问您确认首次飞行日期是安排在一周后吗?”
沈梦舒的眼睫毛微微颤动,她轻声回答:“是的。”
“好的,我们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,只待您的进一步指示。非常荣幸能为您服务!”
电话挂断后,沈梦舒紧握着手机,又静候了半小时。
然而,陆彦庭依旧没有出现。
之前为她抽血的两位护士走了回来,一边走一边聊着:“听说那位女士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,那位总裁当时就流下了眼泪,真是爱得深沉。”
她们看到沈梦舒,停下了脚步:“哎,你还在这儿呢?是在等你哥哥吗?需要我们去通知他吗?”
沈梦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:“不用了,我这就离开。”
话音刚落,她便站起身准备离开。
但没走几步,她突然改变了主意:“我想问一句,那位女士住的病房是哪一个?”
“是 906 号病房。”
沈梦舒根据护士提供的病房号码找了过去。
她再次透过病房的玻璃窗向内望去,场景依旧大同小异。
满身疲惫的陆彦庭坐在病床旁边,紧握着肖采薇的手。
尽管距离不近,沈梦舒还是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泪痕。
果然,她本就不该来此地……
沈梦舒收起了目光,转身欲离去,手机却在这时震动了起来。
她走到一旁,接通了电话,沈父愤怒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头传来:“沈梦舒,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?陆彦庭和那个女人还在纠缠不清,你为何不告诉家里?你别告诉我你还打算继续这场婚礼!”
“还有,你送来的这份合同是怎么回事?”
沈梦舒深呼吸了一口气:“爸,您先别动怒,这场婚礼我本来就没打算举行。”
“那份合同是我购买了一个海岛,婚礼当天我就会离开,去海岛上生活一段时间……我知道这个决定会让您和妈妈伤心,但我确实需要一个人静一静。”
“等我彻底恢复后,我会以全新的面貌回到沈氏,正式继承家业,再也不会陷入爱情的泥潭。”
过去的二十四年,对她而言仿佛已经走过了半生。
所有的喜怒哀乐,酸甜苦辣,她都已尝尽。
因此,她决定去寻找一个全新的自我。
想到这些,沈梦舒的声音有些哽咽:“航线我已经申请好了,到了之后我会用新的号码联系您和妈妈,除了你们,这世上不会再有人能找到我,也希望爸您……能原谅我这最后一次的任性。”
沈梦舒的话音刚落,电话那头的沈父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。
还没等沈父开口,沈梦舒身后便传来了陆彦庭的声音:“舒舒?”
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仿佛忘记了是自己带沈梦舒来医院的困惑,好像对她的突然出现感到意外。
沈梦舒微微一怔,转过身来,与刚从病房走出来的陆彦庭目光相遇。
她冷静地说了一句:“爸,我稍后再给您回电话。”
随即挂断了电话。
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默了片刻,陆彦庭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急忙上前握住沈梦舒的手:“舒舒,你感觉如何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我立刻让人为你准备一些补血的食物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沈梦舒阻止了他的动作:“你还是去陪她吧,我回家休息一下就会好的。”
陆彦庭犹豫了片刻,然后大步跟上了她:“舒舒,我和你一起回家!”
“那肖采薇怎么办?”
陆彦庭眼中的犹豫更加明显,但经过短暂的沉默,他说:“我之前就向你承诺过不再与她见面,这次你救了她……我会给她一笔钱,让她回到小渔村。”
说着,他张开了手掌。
掌心中放着的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、被沈梦舒亲手摘下的另一只克什米尔蓝宝石耳钉。
“五天后,就是我们的大喜之日,这一次,我绝不会食言。”陆彦庭信誓旦旦地说道。
陆彦庭确实履行了他的承诺。
他召唤来自己的助手,亲自填写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,嘱咐助手在肖采薇醒来后转交给她,并安排人将肖采薇送回她的家乡——小渔村。
随后,他便陪同沈梦舒返回了住所。
一进门,陆彦庭站在玄关处,忽然觉得屋内的气氛有些异样。
他驻足观察了片刻,皱着眉头,带着些许疑惑问道:“舒舒,家里……是不是有些变化,东西似乎少了许多?”
沈梦舒语气平淡地回应:“只是撤掉了那些红色的喜字,你可能看错了。”
陆彦庭点了点头,想到沈梦舒喜欢整洁,他立刻去冲了个澡,换上了干净的衣服。
接着,他调整了室内空调的温度,亲自下厨为她熬制补品。
当将补品端上桌时,他的目光落在了日历上,上面已经被划掉了十几个日期。
他心中一紧,但很快意识到被圈起来的那天,正是他们重新安排的婚礼之日,这才如释重负。
他难得地和沈梦舒开玩笑:“舒舒,你就这么急着嫁给我吗?”
沈梦舒并未作答。
陆彦庭以为她仍旧心存不满,于是他竖起三根手指,庄重地发誓:“我发誓,我想娶你的心情,比你想要嫁给我还要强烈!”
沈梦舒放下手中的碗,轻轻地叹了口气:“这东西太苦了。”
陆彦庭一愣,随即拿起补品尝了一口:“味道挺甜的,只有一点点苦味。”
阿胶、红枣和桂圆,无一不是甜味的食材。
当归、黄芪虽然是中药材,虽然味甘,但仍带着一丝苦味。
沈梦舒觉得她的感情亦是如此,初尝之下是甜蜜的,但细细品味,却能察觉到其中的苦涩。
“我还是不吃了。”
沈梦舒起身,走回了自己的房间,没有去留意陆彦庭的反应。
接下来的几天里,陆彦庭几乎是形影不离。
她想要喝水,他便递上温度适宜的水。
她饿了,他便请来五星级的厨师,为她准备一桌丰盛的菜肴。
她困了,他便为她盖上被子。
陆彦庭的手机响了无数次,他却一个电话也没有接。
甚至当着沈梦舒的面,亲手将肖采薇的联系方式加入了黑名单。
后来的电话是助理打来的,沈梦舒有一次洗完澡出来,看见他在阳台上讲电话。
她走近一听,陆彦庭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:“告诉她我们不会再见面了,她的生命是她自己的,我已经救了她两次,欠她的情已经还清了。”
说完,他便挂断了电话。
这一次,他似乎铁了心要与肖采薇划清界限。
但沈梦舒却波澜不惊地走到一楼,在日历上又划掉了一个格子,那是最后一个。
明天既是补办婚礼的日子,也是她计划离开的日子。
那枚克什米尔蓝宝石耳钉被陆彦庭找来一根链子串起,挂在了她的颈间。
她伸手轻抚了两下,随后让秘书查找肖采薇的手机号码,接着发送了一条短信。
【想见陆彦庭吗?明天到这个地址来。】
短信刚发送出去,陆彦庭就从阳台回到了室内。
他走过来轻轻地搂住沈梦舒:“早点休息吧舒舒,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。”
沈梦舒微微点头。
明天的确意义非凡。
第二天,倒计时归零。
陆彦庭亲自忙碌着婚礼的每一个细节,所以早早就起床出门准备。
沈梦舒则不慌不忙地整理自己的物品,当她将别墅里最后一个与自己有关的物品丢弃后,别墅的门铃响了起来。
她打开门,看到神色憔悴、手臂上还缠着绷带的肖采薇站在门外。
没有看到陆彦庭的身影,肖采薇皱起了眉头:“你叫我来你们家做什么?是想让我亲眼见证你们的幸福吗?”
沈梦舒没有兴趣进行无谓的争执,她直接侧身,让出了客厅中人体模特身上穿着的婚纱。
“这件婚纱现在是你的了,穿上它,半小时后乘车前往婚礼现场,你和陆彦庭就能长相厮守。”
肖采薇震惊得几乎无法动弹,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。
当她看到沈梦舒手边的行李时,她才仿佛从梦中惊醒:“你这是要做什么?”
沈梦舒轻轻一笑:“还不够明显吗?我要离开了。”
“离开?”肖采薇更加困惑,“你要去哪里?你要我代替你嫁给陆彦庭?为什么?”
“你不是一直深爱着他吗?我明白了……你是想用这种方式让陆彦庭无法忘记你,但他不会上当的,他说过,他爱的人是我!”
沈梦舒的眼神平静如水:“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害怕我离开?我愿意退出,成全你们的关系,不好吗?”
肖采薇紧咬嘴唇:“我才不怕!好,我就穿上这件婚纱嫁给他,你可不要后悔。”
沈梦舒拖着行李走出了别墅,听到这话,她停下了脚步。
她回头望向这座别墅。
从五岁开始玩办家家酒的时候起,她就梦想着成为陆彦庭的新娘。
十岁时,陆彦庭曾在她脸颊上偷偷落下一吻,那时的他们尚且年幼,他却已向她许下喜欢,承诺会满足她所有的愿望,承诺永远不会让她流泪。
十五岁那年,陆彦庭将他母亲的遗物赠予了她,言之凿凿地说这一生已经认定了她。
二十岁时,陆彦庭兴奋地拥她入怀,告诉她只需再等两年,他就能将她娶回家。
他们一起走过了四个五年的岁月,如今他们二十四岁,距离第五个五年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。
在这段人生的旅途中,她的陪伴只能到此为止。
“我不会后悔。”沈梦舒轻声低语,然后毫不犹豫地拉着行李离开,坐进了早已等候在路边的车内。
【陆彦庭,你曾说过会实现我所有的愿望。我最后的愿望是:永远不要再见到你。】
信息发送完毕后,她将陆彦庭所有的联系方式一一删除并拉黑。
随后,她望向从云端升起的朝阳,沈梦舒露出了一个真诚而又洒脱的笑容。
就让一切这样结束吧,她即将开始一个没有陆彦庭的新生活。
爱情到此为止,怨恨也到此为止。
从此以后,他们将各走各的路,
陆彦庭,再见……再也不见。
在婚礼现场的另一端。
陆彦庭自清晨起床起便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,心中似乎有块石头悬而未决。
他猜想,或许是因为沈梦舒的父母并未出席这场婚礼,而他们给出的理由是在外地度假无法及时返回。
时间指向九点,助理向他汇报:“陆总,沈小姐已经抵达现场。”
陆彦庭立刻急切地走向化妆室,渴望立刻见到沈梦舒。
然而,当他正准备敲门时,却被旁人劝阻:“陆总,仪式开始前新人不宜见面,这样才会带来一生的幸福。”
陆彦庭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,最终还是收了回来。
规矩不能破,仪式开始后就能见到她。
他们之间的等待不会太久,陆彦庭自我安慰着。
幸福美满的一生更为重要,他们一定会拥有这样的一生。
随着《仲夏夜之梦》的旋律响起,婚礼仪式正式拉开序幕。
陆彦庭站在台上,紧张得几乎要咽下口水。
这并非他第一次站在这样的场合,但一想到沈梦舒即将成为他的妻子,激动之情难以言表。
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,迟到了三年的承诺,终于要在今日兑现。
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由陆父牵引着,缓缓向他走来的新娘。
陆彦庭紧张得手心不断渗出汗水,情不自禁地吞咽着口水。
那精心剪裁的燕尾服与繁复的婚纱裙摆相得益彰,堪称绝配。
新娘头戴白色面纱,身着洁白婚纱,手持白色玫瑰,宛如纯洁而美丽的天使降临人间。
然而,当新娘真正站定在他面前时,陆彦庭脸上的笑容却霎那间僵硬了。
“你是谁?”
陆彦庭不是没见过沈梦舒身着婚纱的模样,眼前的这位女士绝不是沈梦舒。
这不是沈梦舒!新娘不是沈梦舒!
“你是谁?沈梦舒在哪里?”意识到这一点的陆彦庭大声质问。
没等对方回应,陆彦庭有些慌乱地揭开了新娘的面纱,这才彻底看清了眼前人——是肖采薇!
“怎么会是你?!”陆彦庭震惊地问道。
肖采薇一脸无辜:“彦庭哥,我也不清楚,是沈小姐让我过来的。”
“舒舒在哪里?”陆彦庭急切地追问。
“沈小姐说她不会来了,她还说了……”肖采薇低下头,声音越来越微弱。
“究竟说了什么?”陆彦庭急切地追问,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。
“她说祝你新婚快乐,希望你能和真正想要的人在一起。”
陆彦庭的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爆炸了,他立刻掏出手机,试图拨打沈梦舒的电话。
然而,电话那头始终是未接通的提示,陆彦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。
直到这一刻,他才注意到几个小时前沈梦舒发来的短信——
【陆彦庭,你曾说过会满足我所有的愿望。我的最后一个愿望是:永远不要再见到你。】
突然间,陆彦庭回想起沈梦舒在自己 22 岁生日即将到来时与自己的对话。
“舒舒,我马上就要 22 岁了,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”
“意味着你又老了一岁?好啦,别这样看着我,陆彦庭,我知道的,你会成为我的丈夫。”
“但我可事先声明,你要是让我伤心,我可是会离你而去,一辈子都躲着你。”
“就不能等我哄你吗?大小姐。”
“才不要,什么啊?也就是说你有让我伤心的打算了?”
……
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,心乱如麻的陆彦庭不顾一切地想要冲出去寻找沈梦舒。
然而,正当陆彦庭准备冲出婚礼现场时,陆父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,语气中充满了严厉的质问:“陆彦庭,你这是打算做什么?在婚礼上离席,你可清楚这将带来何种影响?你难道想要让陆家再次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吗?”
这番话语无疑是一种警示,提醒陆彦庭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和责任。
陆彦庭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,他下意识地扫视了一眼台下的宾客,只见他们正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。
肖采薇也在一旁哭泣着呼喊:“彦庭哥,别再自欺欺人了,你真正喜欢的人是我,沈小姐她也愿意成全我们。”
陆彦庭站在原地,整个人如置冰窟。
他喜欢肖采薇?
不,事实并非如此!
他心之所向的是沈梦舒,他想要迎娶的也是沈梦舒。
但沈梦舒如今却消失无踪。
如果他不继续这场婚礼,陆家的名声将再次受到损害,他曾向爷爷承诺过要维护陆家的荣耀。
一边是深爱的人,一边是家族的尊严。
他该如何抉择?
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注视着他,等待着他的答案。
陆彦庭紧握双拳,指甲几乎嵌入掌心。
他不知道沈梦舒去了何方,也不清楚该去哪里寻找她。
他只知道,他不能失去她,他必须找到她,他要告诉她,他真正爱的人是她!
陆彦庭深吸一口气,鼓足了勇气,决意转身离去。
就在这一刻,陆老爷子挺身而出,命令保镖挡住了陆彦庭的去路。
“我的好孙子,今日这场婚礼,你不只是为自己而举办,更是为了整个陆家的荣耀,你可明白?”
陆彦庭的眼眶开始泛红:“爷爷,我……”
他的话音未落,便被陆老爷子打断:“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,陆家的声誉绝不能毁在你的手上!”
陆彦庭陷入了沉默,他确实曾向爷爷承诺过,会守护陆家的一切。
但同时,他也向沈梦舒许下过承诺,要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。
他这一生只爱她一人,只愿娶她一人。
陆彦庭闭上了双眼,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。
他清楚,今日必须做出选择,否则将会失去更多。
陆彦庭红着双眼,向面前的保镖下达命令:“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沈梦舒,绝不允许她以任何方式离开。”
等到保镖领命离去,陆彦庭转过身来,面对在场的宾客:“各位,刚才只是我和妻子之间的一场小误会,让大家受惊了,婚礼继续进行。”
陆彦庭说完,不待众人有所反应,便拉着肖采薇继续进行婚礼仪式。
在场的宾客们交换着眼神,虽然心中充满了疑问,却没有人敢开口询问。
这场婚礼最终还是按计划进行了,陆彦庭也不再像最初站在台上时那样满含深情。
他如同一个被操纵的木偶,机械地完成了整个仪式。
然而,婚礼刚一结束,他就挣脱了束缚,匆匆离开,只留下了一句话——
“好好招待宾客,今天的仪式不算数。”
他急切地想要见到沈梦舒,想要告诉她,他的心中只有她一个人。
但当他回到他们共同的家时,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,沈梦舒的行李箱不见了踪影。
打开衣柜,她的衣服也都消失了,所有美好的回忆仿佛都被抹去了。
一切就好像沈梦舒从未与他有过交集。
墙上的日历上,今天的日期被重重地划去,书桌上孤零零地躺着一封信。
陆彦庭心中一沉,他快步上前,拿起了那封信。
信封上,是沈梦舒的笔迹。
【致陆彦庭:
若再相遇已成陌路,自此天各一方。
当你看到这封信时,我已经离去。
不必再找我,你不会找到我的。
请原谅我的突然离去,我实在无法再面对你。】
我明白你心中有我的位置,但你的心中却不仅仅只有我。
肖采薇对你的那点小心思,我并非没有察觉,我不愿与人分享我的另一半。
我追求的是一段纯洁无瑕的感情,而你无法给予我这样的感情。】
……
信件读至此处,陆彦庭感到心脏如同被无数细针穿刺般疼痛。
他的保镖打来了电话,他迅速接听,深呼吸,静候保镖的汇报。
“陆总,很抱歉,根据我们的调查,沈小姐已经搭乘飞机离开了。”
陆彦庭感到呼吸一滞,泪水滑落:“好的,我知道了,动用所有资源和手段去查找她的去向。”
他紧握着手中的信纸,如同自我折磨一般继续读了下去。
【我曾以为,只要我足够爱你,就能使你只钟情于我。
但后来我意识到我的想法是错误的,爱情不是单方面的付出,而是双方的共鸣。
你的迟疑让我对我们的未来失去了信心,我不想成为你前进道路上的阻碍。
陆彦庭,我真心希望你幸福,但我的幸福,你已无法给予。
每当想到未来你给予我的温暖可能只是别人的残余,我的心便彻底冷却。
因此,我选择了离开。】
陆彦庭,我们之间的一切,就此画上句点。
我曾亲眼目睹那颗以她命名的星辰,璀璨夺目,你确实实现了摘星的诺言。
愿你们新婚燕尔,幸福美满!
沈梦舒绝笔。
陆彦庭将信纸紧紧贴在胸口,似乎想要将其融入自己的血脉之中,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懊悔与苦楚。
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,错得彻头彻尾。
为了家族,为了所谓的责任感,他放弃了沈梦舒,放弃了自己一生的幸福。
直到失去了沈梦舒,他才恍然大悟,原来她才是他生命中最宝贵的存在。
他愿意抛弃一切,只愿与她共度此生。
然而现在,连这样的机会也已荡然无存。
沈梦舒走了,她离开了他,离开了这座城市,离开了他的世界。
陆彦庭痛苦地合上双眼,心中充满了绝望。
“陆总,我们发现沈小姐抵达海城后便消失无踪,她的所有个人信息似乎已被彻底注销。”
听到这一消息,陆彦庭的内心却反而燃起了一丝希望。
他立刻命令特助预订前往海城的机票。
自昨日婚礼仪式后,陆彦庭回到家中,读完信后,他便开始四处联系沈梦舒的亲朋好友,试图寻找她的下落。
收到的答复几乎如出一辙:
沈母:“小陆,你了解她的脾气,若缘分已尽,不如就此放手。”
沈梦舒的密友:“陆总,过去的人怎能与现在的人相比,你还是别去打扰她了。”
沈梦舒的商业伙伴:“舒舒已经把她的股份转手并说要放个长假,我也联系不上她。”
季宴:“陆彦庭,我还没这么卑鄙,如果真的想带走她,这次是她自己选择离开。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?”
……
他直接从家中奔赴公司,将自己埋入工作中,夜以继日。
“彦庭哥……”肖采薇那柔弱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,她眼含泪光地望着陆彦庭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陆彦庭回想起自己因肖采薇而辜负了沈梦舒,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去。
肖采薇咬着嘴唇,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:“彦庭哥,你真的要抛弃我吗?你曾答应过会照顾我一生一世。”
陆彦庭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,他现在实在没心情与肖采薇周旋。
“采薇,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此打住。”
陆彦庭说完,试图绕过肖采薇离开,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她紧紧抓住。
“彦庭哥,你怎么能够这样无情,我对你的感情那么深,你为了沈梦舒就将我抛弃,难道不觉得这对我太不公了吗?我们共同度过的两年又算什么?”
肖采薇泪如雨下,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,她真的无法接受,自己费尽心思得到的一切,在一瞬间灰飞烟灭。
陆彦庭使劲抽出自己的衣角,目光冷冽地投向她:“采薇,松手。”
肖采薇眼中掠过一丝怨恨与不情愿,但她清楚此刻不能触怒陆彦庭,只能暂时表现出顺从。
“彦庭哥,我明白你现在情绪不佳,我可以等待,等到你愿意接纳我为止。”
话音落下,肖采薇转身离去。
望着肖采薇渐行渐远的背影,陆彦庭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。
第二天下午,陆彦庭抵达海城,此行他只有一个目标,那就是找到沈梦舒。
无论她是否愿意回到他身边,他都必须见她一面。
在海城寻觅了三天,陆彦庭仍旧毫无所获。
这天傍晚,他独自漫步在海城的沙滩上,凝视着落日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,心中充满了迷茫。
他再也寻不回沈梦舒的踪迹,他真的失去了她。
陆彦庭痛苦地低下头,任由海风拨弄他的头发和衣摆。
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,但这一切不都是早有预兆的吗?
突然的疏远,不再阻拦的行为,满是悲伤的神色……
她对他彻底绝望了,真的离开了他,躲到了一个他无从知晓的地方。
陆彦庭细细回想恢复记忆后与沈梦舒相处的每一个细节。
与过去不同,许多微小的异常逐渐显露出来。
或许沈梦舒早已察觉到他心中的异动!
陆彦庭如此反思。
他曾自信满满,以为自己能够巧妙地隐藏一切,完美地维持这两段关系。
让沈梦舒和肖采薇都成为他生命中的女人。
对于肖采薇,他不过是放不下那两年新奇生活的感觉。
在渔村,有这样一个妙人儿总是“哥哥”、“哥哥”地称呼他。
无论陆彦庭做什么,得到的都是赞扬。
他有些沉醉于这种氛围,乐此不疲。
这让陆彦庭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,即便是恢复了记忆,他也不愿放手。
对陆彦庭而言,自幼在缺乏母爱的环境中成长,肖采薇给予的那份关注和依赖,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新奇感受。
陆彦庭从不认为自己背叛了婚姻,他只是犯了一个普天下男人都可能犯的过错。
沈梦舒,作为名门之后,她一直展现出独立自主、谦和有礼的形象。
然而,肖采薇对他的依赖和那份小家碧玉的新鲜感,却令他沉醉。
他仅仅是想从肖采薇那里获得一些沈梦舒无法给予的东西,仅此而已。
至于沈梦舒,他从未考虑过要与她解除婚约。
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,沈梦舒都是最理想的伴侣。
她美丽、温柔、举止得体。
无论如何,他从未想过与沈梦舒分离。
沈梦舒是他心中的白月光,是他从年少时就心仪的女子。
他不可能放弃沈梦舒。
陆彦庭承认自己的贪婪。
他绝不会主动将肖采薇带到沈梦舒面前,绝不愿让沈梦舒因此而伤心。
但事实却是,沈梦舒还是知道了一切。
她是何时开始准备离开自己的呢?是从开始划掉日历上的日期那时起吗?
还是更早?在自己看到她丢弃物品之前就开始了?
陆彦庭的眼中泛起了一层水雾,视线变得模糊不清。
他始终明白她的底线所在,却还是不断地在那里徘徊试探。
在不知不觉中,他失去了最初的那份真诚之心。
陆彦庭对沈梦舒的了解,就如同沈梦舒对他的了解一样深刻。
沈梦舒清楚地知道,如果陆彦庭得知她要离开,绝对不会让她离开半步。
因此,沈梦舒放弃了她熟悉的城市,包括她所有过往的身份和经历。
她要彻底从陆彦庭的世界中消失,与他再无任何牵连。
想通这一切后,陆彦庭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,仿佛要将胸中的不甘和忧愁全部吐出。
“舒舒,不可能的,我绝不会放手!”
“是我的错,我不该有其他女人,你可以打我,可以骂我,怎样都可以……”
“只是不要再躲着我了好不好?我想见你,我只有你。”
“我不能没有你,舒舒。”
陆彦庭一遍又一遍地表达着自己的悔意,但四周只有寂静,偶尔传来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回应着他。
那个本应听到这些话的人,并没有出现在这里,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中。
陆彦庭凝视着茫茫大海,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不移与毅然决然:“沈梦舒,无论你藏身何处,我定要寻你归来。”
他轻抚着上衣口袋中那封被他珍视的信件,紧咬牙关,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。
在返回的航班上,陆彦庭的手机里存着她的照片,他常常默默地翻出来,以此慰藉自己的思念之情。
飞机一落地,陆彦庭便直奔他与沈梦舒共同的居所。
他搜遍了整个屋子,渴望找到沈梦舒未曾清理掉的、属于她的痕迹。
然而,结果却是徒劳无功。
沈梦舒是个果断的人,说到做到,她将家中一切与自己有关的物品都处理得干干净净。
陆彦庭费尽心思,终于通过技术手段恢复了她电脑中的数据。
登录微信后,他仔细查看着,希望能找到沈梦舒去向的线索。
这时,一条消息弹了出来:【你究竟去了哪里?是故意这样做的吗?】
发信人竟然是……肖采薇?
她是何时添加沈梦舒为好友的?
陆彦庭的眉头紧锁,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。
他点击沈梦舒与肖采薇的聊天窗口,看到的第一句对话就让他感到血液逆流!
是肖采薇,她从三个月前就开始向沈梦舒发送挑衅的信息。
相册里充斥着两人的合影,甚至包括一些私密的床照,以及若干含糊不清的视频片段。
沈梦舒原来一直心知肚明,因此自从他回来后,她的心就一直在默默承受着痛苦。
陆彦庭几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,咬牙切齿。
“原来如此,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!”
随即,他在对话框中敲下回复:【肖采薇,我记得我曾警告过你,不得让舒舒知道我们之间的事。】
肖采薇看到消息后,轻蔑地笑了笑,迅速发起了语音通话。
“沈梦舒,你可真会装,什么时候还模仿起彦庭哥了?果然是在暗中观察啊。”
“现在他找你找得焦头烂额,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?还欺骗我、利用我,你这个卑鄙的女人!”
“你最好永远别露面,否则看我怎么报复你。”
……
她滔滔不绝地说着,但电话那头始终是一片寂静。
甚至没有挂断的声音,肖采薇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莫名的慌乱。
不过她很快将这股慌乱压制下去,继续说道:“怎么,是伤心到说不出话来了?你明明知道他每次都选择了我,却还要在我们之间横插一脚,他并不爱你,只是遵守儿时的承诺而已。”
转瞬之间,陆彦庭冷冽的回复声划破了肖采薇的虚张声势。
“真是笑话,我何时承认过你的身份?你有何资格这般侮辱舒舒?”
“肖采薇,我与你不过是两年的逢场作戏,而我与她之间的情感已跨越了十年的长河。”
陆彦庭那冰寒刺骨的声音让肖采薇乱了方寸:“不是这样的,彦庭哥……”
“你最好希望沈梦舒对我还有情意,快说!你究竟对她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?”
意识到陆彦庭真的动怒了,肖采薇颤抖着,急忙辩解:“彦庭哥,我……我真的没说什么,是沈小姐她先挑衅我,我一时冲动才回击的。”
“今天也是看你太担心她,想用激将法逼她现身……我知道错了,你不要这样冷漠,我真的很……害怕。”
肖采薇如同往常那般,向陆彦庭展示自己的柔弱和无助,企图蒙混过关。
但已经洞悉一切的陆彦庭却没有如她所愿地去安慰她。
“够了,别再装模作样,我已洞悉了所有的真相!”陆彦庭带着怒气说道。
他之所以那样问,本是想给肖采薇一个坦白的机会。
“肖采薇,让我再强调一遍,我们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。”
话音刚落,陆彦庭便不再顾及对方的反应,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陆彦庭静静地凝视着那些令人难以直视的言辞和图片,心中涌起一股麻木感。
他到底做了些什么,沈梦舒又是如何看待这一切的呢?
难怪她总是反复询问自己的真实想法。
在言语和行动不一致的情况下,沈梦舒到底选择了相信哪一个呢?
光是设身处地地想想,都感觉快要窒息,沈梦舒究竟是如何忍受过来的呢?
是啊,所以她最终无法忍受,选择离他而去。
陆彦庭感到一阵心绞痛,如果换做是他,恐怕早就已经崩溃了。
没有什么比爱人的变心更令人感到恐惧。
陆彦庭将肖采薇送回了渔村,并给了肖家一笔丰厚的补偿金。
他们的任务就是看好肖采薇,确保她不会出现在京城。
三个月后,陆彦庭终于通过网络找到了沈梦舒,她已经转型成为一名视频博主。
看着视频中翩翩起舞的沈梦舒,陆彦庭眼中积聚的黑眼圈和心中的郁结终于有所缓解。
经过一系列的周折,沈梦舒终于抵达了自己的私人海岛,岛上的管理团队和基础设施一应俱全。
沈梦舒舒适地伸展着四肢,准备充分享受阳光与海滩带来的愉悦。
她刚踏上岛屿,便瞧见了自家的管家老刘,他笑容满面地迎上前来,接过了沈梦舒手中的行李。
“沈小姐,您终于光临了,最近岛上新增了不少珍奇动物,还有一群海龟在岸边产卵,您要不要前去一探究竟?”
沈梦舒露出了笑容,她对这些小动物的喜爱仅次于对人的情感。
“当然要去看看,我们现在就去吧。”
沈梦舒一到那儿,便瞧见了那些软绵绵的白色蛋安然躺在沙中,模样十分讨喜。
她小心翼翼地伸手轻抚蛋壳,触感冰凉而光滑。
不远处的浅海波光粼粼,沈梦舒脱下鞋袜,欢快地向海边奔去。
海水轻柔地拍打着她的双脚,她不禁笑出声来。
戏水片刻后,沈梦舒用湿润的沙子堆起了一座小小的沙堡,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。
随着夜幕的降临,海边燃起了篝火,沈梦舒与工作人员围坐在一起,烤着棉花糖,玩着游戏。
尽管夜晚的气温有些凉意,但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温暖。
晚风轻轻吹拂,沈梦舒眼中闪烁着久违的轻松与自由。
她抬头仰望着满天繁星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,充满了自由与欢乐。
沈梦舒将岛屿的建设和管理工作全权委托给了老刘,自己则提供一些构想和蓝图。
她自己则在岛上随意漫步,观赏新生的小动物,偶尔去海里冲浪,日子过得十分舒坦。
沈梦舒身着比基尼,戴着墨镜,悠闲地躺在沙滩上享受阳光,手边是一杯插着吸管的椰子汁。
海风携着海洋的气息,带着一丝咸腥。
她轻啜一口椰汁,清甜凉爽,与海风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不远处,工作人员正根据她的设计图搭建一座沙滩小屋,茅草屋顶下悬挂着风铃和飘纱,海风轻拂便会发出悦耳的铃铛声。
沈梦舒注视着即将完工的小屋,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。
未来这里将成为她的私人天地,可以躺着观赏日落,聆听海浪声入眠。
沈梦舒开设了一个新的账号,偶尔上传一些自己编排的舞蹈视频。
尽管她从未露面,但凭借独特的编舞风格和优雅的舞姿,还是吸引了众多粉丝的关注。
这一天,沈梦舒正在录制新的舞蹈视频,却见老刘急匆匆地跑了过来。
“沈小姐,沈小姐,您得赶紧去看看,有人擅自闯入了咱们岛,而且还受了伤。”老刘的声音里满是焦急。
沈梦舒皱了皱眉头,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,她连忙中断了视频录制,连身上的比基尼都没来得及换下,便急匆匆地赶往现场。
她看到沙滩上躺着一个浑身沾满泥污的男子,衣衫褴褛,手臂上还带着明显的擦伤。
沈梦舒蹲下身,粗略查看了一番男子被泥沙覆盖的面容,确认这人并不是陆彦庭。
旁边的助理检查了男子的呼吸,确认他还活着。
沈梦舒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,立刻让老刘帮忙将他抬进屋内。
经过一番简单的清洗和包扎后,男子的面容终于清晰可见,沈梦舒愣住了。
这个男子竟然是季宴?!
没过多久,季宴缓缓苏醒,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。
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沈梦舒。
沈梦舒身着一袭白色吊带裙,裙摆随风轻轻摇曳,长发如瀑般披散在肩头,整个人宛如从天而降的仙女。“你醒了?”沈梦舒见他苏醒,递给他一杯水。
“感觉如何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季宴怔怔地凝视着沈梦舒,眼圈逐渐泛红,突然伸手紧紧抓住了沈梦舒的手腕。
“沈梦舒,真的是你吗?我该不会是在梦境中吧?”
沈梦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,眉头轻皱,试图抽回自己的手,却发现他握得异常紧。
“确实是我,你先松开手,有事好好说。”
听到这熟悉的声音,季宴眼泪夺眶而出,他松开了手,声音带着哽咽:“对不起,沈梦舒,真的对不起……”
沈梦舒看着他泪流不止的样子,心中不禁感到一丝莫名的压抑。
她轻叹一声,问道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季宴抹去泪水,缓缓讲述了事情的经过。
原来,季宴在沈梦舒刚成为视频博主时就认出了她。
通过视频中出现的植物和地貌,以及查询到的 IP 地址,他大致推测出了沈梦舒所在的海域。
最近附近有座海岛遭遇了风暴潮,而沈梦舒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更新和回复。
季宴联系不上她,担心她可能遭遇了不测,便冒险前来确认。
“但风暴潮还没结束,你就不怕自己出事吗?”沈梦舒既感动又担忧。
“我宁愿承受与你分离的痛苦,也不愿面对与你永别的绝望。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毅,紧紧地注视着沈梦舒。
沈梦舒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:“季宴,但是……”
季宴轻轻摇头,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:“知道你安然无恙,对我来说已经足够。喜欢你是我自己的选择,我心甘情愿。”
“季宴,你怎么这么愚蠢?”沈梦舒的眼眶湿润了。
有人就这样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真心展现在了她的面前。
季宴凝视着她,嘴角露出一抹微笑:“沈梦舒,我对你的感情,深沉而真挚。”
沈梦舒愣在了原地,她的眼泪突然间夺眶而出。
她突然想起了那些尘封的往事。
她与季宴,曾是高中时代的同窗。
那时,她是班级的文艺骨干,而季宴则是体育的佼佼者。
两人常常携手组织班级活动,彼此关系亲密。
相互扶持、形影不离是他们的日常。
季宴曾向她表露过心迹,但那时她全心投入学业和对陆彦庭的关注,便婉拒了他。
后来,他远赴海外深造,两人的联系渐渐中断。
没想到,他竟然一直对她怀有深情。
“季宴,我……”沈梦舒想要开口,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哽咽,无法继续说下去。
“沈梦舒,你可明白?岁月流转,我心中始终留有你的位置。”季宴凝视着她,语气中满是深情。
“我清楚,你的心底一直装着陆彦庭,我不奢求你立刻对我敞开心扉,我只盼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,让我留在你身边,可以吗?”
沈梦舒面对这样的请求,感到无所适从,一段失败的恋情让她似乎已经用尽了再去爱的勇气。
她不得不承认,自己内心深处仍旧对陆彦庭怀有感情,毕竟十年的情感不是一夕之间就能割舍的。
正如她对陆彦庭的感情,不是一时兴起,而是经年累月的积淀。
沈梦舒在这个速食爱情的时代中显得格格不入,但她有自己的信仰和底线。
季宴见她眉头紧锁,轻轻地咳嗽了一声:“这段时间可能要叨扰沈小姐了。”
他微微抬起手臂,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。
沈梦舒轻轻点头,明白这个话题暂时被搁置了。
沈梦舒迅速更新了自己的视频,并询问仍在康复中的季宴:“你是如何辨认出视频里的人是我?”
“文艺委员,你忘了你常在文体室练习舞蹈吗?而且不久前我们还共舞一曲。”
果不其然,沈梦舒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。
但她仍旧有些不安地追问:“你认为其他人有可能通过这种方式认出我吗?”
季宴瞥了一眼紧张兮兮的沈梦舒,似乎洞察了她的想法,摇了摇头:“不太可能,除非是那个你心里想的人。”
“他的确在四处寻找你,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,甚至把情人都送回了家,这在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议论,成了一场形式上的仪式。”
季宴是个坦荡的君子,他总是这样,毫不吝啬地、客观地讲述着情敌的事情。
沈梦舒听到这些,既没有感到特别的开心,也没有感到难过,她的反应出奇地平静。
“这样啊,看来我的坏运气终于应验了,哈哈,我去看看我的小屋和防风措施,回头见。”
沈梦舒对陆彦庭的行为感到不解,自己的离开难道不是给了他和肖采薇机会吗?
难道说陆彦庭不仅失去了记忆,连脑子也出了问题?
只享受那种左拥右抱的感觉,无法专注于一个人?
习惯了出轨,就像海里的白龙,不愿归家?
沈梦舒不明白,也不想去明白,这些对她来说,还不如海龟宝宝的生命重要。
在确认了整个岛屿的抗风险能力达标后,沈梦舒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季宴在岛上逗留了一周,随着伤势的逐渐恢复,为了避免被驱逐出境,他主动承担起了摄影师的角色。
目睹粉丝数量的不断攀升和评论区的热烈反响,沈梦舒的笑容甜美得仿佛能滴出蜜来。
短短三个月的时间,她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她发现,当自己全身心投入到能带来满足和快乐的事业中时,世界变得如此简单而纯净。
季宴凝视着她脸上的笑容,一时失神,连手中的摄影设备都忘了启动。
沈梦舒注意到这一幕,轻咳两声提醒道:“咳咳,季摄影师,开机了。”
季宴赶紧按照她的指示操作,面带微笑地看着沈梦舒调整拍摄位置。
“大家好,我是 UP 主 Bright,非常感激大家的喜爱,为了表达我的谢意,我将在明天同一时间开启直播,与大家共度一个愉快的午后,记得一定要来哦~”
第二天,沈梦舒如约开启了直播,戴着口罩的她出现在了镜头前。
沈梦舒略带羞涩地向镜头挥手致意:“大家好,我是 Bright,欢迎各位光临直播间。”
她注视着不断涌现的弹幕,耐心而热情地与观众互动。
“多数舞蹈在获得音乐授权后便着手编排,依据音乐的内涵和旋律来设计动作。”
“我选择不露面,是为了保持一份神秘感,让观众能更专注于舞蹈本身。”
“似乎有人在弹幕里一直要求连线,大家真的想和我直接对话吗?”
“好的,让我来处理一下。”
……
沈梦舒抬头,用眼神向一旁的季宴示意,请求他帮忙操作。
不一会儿,连线功能启动,一个头像全黑的用户成功连接。
“好久不见!我真的很想你。”
沈梦舒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,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。
是陆彦庭,那个已经很久没有在她世界中出现的人。
他终究还是找到了她,沈梦舒心中有些不悦。
最近终于追踪到沈梦舒账号的陆彦庭,将她的所有视频都仔细观看了一遍,自然也没有错过她今天要直播的消息。
他推迟了重要的会议,专门守候在直播间,还特意让下属帮忙在直播间留言,希望能与她对话。
看着沈梦舒犹豫不决的样子,陆彦庭继续说道:“对不起,希望你能原谅我,让我有机会再见你一面。”
陆彦庭的语气中充满了诚意,沈梦舒深吸了一口气,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。
她注意到弹幕上观众们的议论纷纷——
【这是误入了哪门子的追妻现场?】
【这位兄弟可以啊,新号却已经是 UP 主的铁粉,看来是情根深种。】
【大佬看看我,我也支持你们,嘉年华也给我来点嘛~】
【Bright 太牛了,竖起耳朵,好奇这是什么虐恋剧情?】
……
沈梦舒缓缓开口,声音平静:“这位先生真是莫名其妙,我并不认识你,如果没什么事,请离开连线。”
“不,有事,舒舒,我真心知错了,求你给我一个机会。”男人急切的声音再次传来。
沈梦舒看着自己热度不断攀升的直播屏幕,以及陆彦庭在头像框中刺眼的“榜一”标识,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。
她想要结束这次连线,却发现无法操作。
季宴直接走到镜头前,伸出手,干脆利落地点击了关闭按钮。
沈梦舒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,然后转向镜头:“让大家见笑了,我们继续直播。”
说完,沈梦舒站起身,开始跳起了她最近新编排的国风舞蹈。
注视着屏幕上那优雅舞动的身影,陆彦庭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等待下去。
然而,他对于沈梦舒所在的岛屿一无所知。
这些私人岛屿若无精确的导航和方位信息,想要找到无异于大海捞针。
回想刚才季宴那一闪而过的身影,陆彦庭感到自己的牙齿都要酸掉了。
他想要询问沈梦舒是否真的将授权给了季宴,是否真的已经决定放弃他。
但还没等他开口,就被强制断开了连线。
突然间,海岛上的天空变得阴沉而压抑。
紧接着,狂风呼啸,暴雨倾盆而下。
陆彦庭看着屏幕上被切断的连线,他的心也随着一点点沉没。
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,自己似乎真的要永远失去沈梦舒了。
“轰隆——”
一声巨雷炸响,让沈梦舒和季宴都不禁一惊,风暴潮来临了。
季宴迅速冲过去,将沈梦舒护在了自己的臂弯之下。
整个房间在风雨中摇摇欲坠。
沈梦舒害怕得浑身颤抖,双手紧紧抓住季宴的衣物。
季宴一边安慰着沈梦舒,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,希望这场风暴潮能快点结束。
“别害怕,有我在。”
紧接着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,房间内的灯光忽闪忽闪,最终彻底熄灭。
面对失去信号的设备,沈梦舒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又起了波澜,她叹了口气。
“看来今天的直播只能到此为止了,我们只能下次再会。”
说完,她转向季宴,语气中带着歉意:“真是不好意思,又给你添乱了。”
季宴走上前,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头顶:“没事的,舒舒,你从来不是我的负担。”
“应该是供电线路被风暴破坏了,我们得赶紧转移到安全屋。”季宴边说边将手机放入一个密封袋中。
他搂着沈梦舒,两人在狂风中艰难前行,朝着安全屋慢慢移动。
风势猛烈,沈梦舒一个踉跄跌倒在地,季宴急忙扶起她,却发现她的脚踝肿得厉害。
“可能是扭伤了,我没事,我们还是先去安全屋吧。”沈梦舒忍着疼痛说道。
季宴没有多言,直接将她横抱起来:“别担心,我会抱着你过去的。”
沈梦舒注视着季宴坚定的下颌线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,她紧紧搂住季宴的脖子,将头埋进他的胸膛。
季宴心中一暖,将她搂得更紧。
风势愈发猛烈,季宴只能弯腰低头,一步步艰难地向前挪动。
经过一番艰难的跋涉,两人总算抵达了安全屋。
季宴小心翼翼地将沈梦舒抱进屋内,轻手轻脚地让她坐在椅子上,这时他才注意到岛上的工作人员都聚集在这里。
“沈小姐,你们平安无事吧?”刘管家急忙上前,语气中满是担忧。
沈梦舒轻轻摇头:“我没事,就是脚踝扭伤了。”
老刘看到沈梦舒肿起的脚踝,立刻转身去找药膏。
季宴蹲在沈梦舒面前,轻轻地握着她的脚踝,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药膏。
“嘶~”沈梦舒因疼痛而倒吸一口冷气。
“很疼吗?对不起,我会轻一点的。”季宴满是心疼地看着沈梦舒,语气中带着歉意。
他的动作极为轻柔,目光专注,好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宝贝。
沈梦舒注视着季宴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,她轻轻摇头:“不疼。”
她突然觉得,这场风暴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。
与此同时,在海城的陆彦庭通过大数据分析锁定了事故海域。
陆彦庭盯着助理根据多维度数据分析后发来的大致位置,迅速穿上外套,急匆匆地出门。
他急不可耐地想要见到沈梦舒,想要向她坦白自己的真心。
然而抵达海边时,由于恶劣的海况,所有的航船都无法启航。
陆彦庭感到焦躁不安,一想到沈梦舒和季宴可能正在一起,他就心急如焚。
他完全忽略了沈梦舒此刻可能面临的自然灾害。
风暴潮肆虐了一整夜,季宴始终坚守在沈梦舒身旁,未曾离开过片刻。
第二天清晨,风暴潮终于平息。
陆彦庭立刻登上航船,向着沈梦舒所在的岛屿海域疾驰而去。
季宴搀扶着沈梦舒走出避难所,望着被风暴摧毁的小屋,沈梦舒轻轻地叹了口气。
这场风暴潮几乎将她的小屋变成了一片废墟。
“不用担心,我会和你一起重建家园的。”季宴握着沈梦舒的手,语气坚定地说道。
“季宴,真的很感谢你。”沈梦舒轻声说道。
季宴抬头看了她一眼,嘴角露出一抹微笑:“你忘了,我曾经说过,我会保护你。”
他的目光坚定而温暖,仿佛有一种力量,让沈梦舒感到无比安心。
海岛上空因为难得的阳光而挂起了数道绚丽的彩虹。
季宴和沈梦舒站在海边,欣赏着彩虹,脸上洋溢着笑容。
沈梦舒突然想起要向家人报平安,却意外得知沈父中风的消息。
沈母那虚弱而颤抖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:“舒舒,别太挂念,你父亲向来身体强健,只是岁月不饶人,这次睡得久了些……”
沈梦舒听到这些话,心里猛地一揪,立刻决定返回国内看望父亲。
“季宴,家中有人身体不适,我需要回国一趟。”挂断电话后,她对季宴说道。
季宴听后立刻表示:“那我陪你一起回去。”
沈梦舒轻轻摇头,轻咬嘴唇:“你不是答应帮我重建小屋吗?我会很快回来,到时候要检查你的工作成果。”
季宴显得有些迟疑:“可是陆彦庭那边……”
沈梦舒微微一笑:“没关系,他不过是过去认识的一个人,回去难免会遇到,更何况昨天和他对话时,我内心毫无波澜。”
季宴明白了,沈梦舒已经在逐渐放下陆彦庭。
而他,也终于等到了年少时那轮皎洁月光的回望。
沈梦舒驾驶着游艇离开了自己的岛屿,恰好与急匆匆赶来见她的陆彦庭擦肩而过。
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。
陆彦庭找到岛屿时,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。
他看到季宴正在修补破败的小屋,立刻怒气冲冲地走上前去。
“季宴,沈梦舒身在何处?你们近期一直形影不离吗?”
季宴瞥见陆彦庭时,眼神微微一沉,显然没有与他交谈的意愿。
面对季宴的冷漠,陆彦庭感到愤怒至极,他冲上前去,一把抓住季宴的衣领:“告诉我,她究竟在何处?”
季宴用尽全力将陆彦庭推开,昂起头,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他,清晰地说道:“她已经返回家中。而且,她在你身旁从未感到快乐,现在是由我陪伴在她身边。”
陆彦庭呆立在原地,回家了?
他分明刚刚得知沈梦舒在此地的消息。
陆彦庭似乎总是在错失与沈梦舒相遇的机会,这一次也不例外。
此时,助理的电话打了进来:“陆总,沈小姐已经返回,据悉她将接管沈家的公司。”
沈梦舒在病房中,看着好不容易苏醒过来、一见到自己便泪流满面的父亲,心中涌起一股酸楚。
沈父紧握着她的手,声音带着颤抖:“舒舒,爸爸已经老了,沈家今后就交给你了,我最放心不下的,还是你的婚姻大事……”
他自然了解自己女儿的性格,否则也不会同意沈梦舒搬去海岛居住。
“爸爸,我会妥善管理公司的,也会……”沈梦舒稍微停顿了一下,“也会找到一个值得信赖的伴侣,过上幸福的生活。”
沈父听到沈梦舒的答复后,脸上浮现出一抹宽慰的笑容。
他明白自己的女儿已经成熟,足以担负起家族的重担。
沈父同样坚信,女儿终将觅得一个真心爱她的伴侣,拥有一个幸福的未来。
至于陆家那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家伙,就等着以后后悔去吧。
陆彦庭急匆匆地飞回国内,却发现沈梦舒似乎比他更加忙碌。
每当他提出见面的请求,沈梦舒总是以工作繁忙为借口推脱。
陆彦庭清楚沈梦舒在回避他,心中不免感到一阵郁闷。
他站在沈氏企业的楼下,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,却始终未能捕捉到沈梦舒的身影。
陆彦庭拿出手机,又一次拨打沈梦舒的电话,却被告知对方正在通话中。
沈梦舒更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,显然没有考虑过将他拉黑。
他无奈地叹了口气,转身准备离去。
就在这时,他看到沈梦舒和季宴一同从公司大门走出。
沈梦舒脸上的笑容灿烂夺目,是陆彦庭从未见过的光彩。
而季宴则以柔和的目光注视着她,两人之间似乎流淌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默契。
陆彦庭站在那儿,一动不动,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。
不久前,沈梦舒身边的那个人还是他。
但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灿烂的沈梦舒了?
似乎已经快三年了,自从失忆回来后,他看到的沈梦舒总是眼中带着忧伤,或是言语中透露着温和。
这就是他心神不宁的原因吗?
陆彦庭不敢回答,生怕自己年少时的影子穿越时空来痛斥自己。
即便如此,他还是站在原地,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沈梦舒的一举一动,久久未能回过神来。
这些日子里,陆彦庭在明里暗里帮助沈梦舒的公司,不图回报,只为求得心灵的慰藉。
夜晚,温城的酒宴现场。
由于沈家的管理层发生更迭,一些职位人选自然也发生了变化。
外界对此也有所反应,一些长期合作的项目直接被搁置。
沈梦舒不得不亲自出差参加这种应酬,以争取新项目,恢复公司的生产与销售等业务链的正常运转。
这次的地点恰好是她 22 岁失忆后与陆彦庭重逢的城市。
回想过去,沈梦舒心中五味杂陈。
有些人虽然还活着,却仿佛已经死去。
她宁可相信 22 岁时的陆彦庭已经不复存在,而不是人间蒸发。
这样沈梦舒就不用忍受 25 岁这个令人作呕的陆彦庭。
沈梦舒向几位新能源公司的高管举杯致敬,优雅地递上自己的名片。
“沈小姐真是年轻有为。”其中一位高管接过名片,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。
“过奖过奖,未来还望各位前辈多多指教我们公司的发展。”沈梦舒面带微笑,回应得体。
她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,在喧嚣的宴会厅中格外引人注目。
几位老板与她碰杯,讨论了一些业务合作的事宜。
不远处,季宴静静地注视着沈梦舒应酬的场面,眼神中充满了柔情和关怀。
他明白沈梦舒并不喜爱这种场合,但她总能游刃有余地应对。
就在这时,一个熟悉的身影步入了宴会厅。
陆彦庭一进入现场,目光便被沈梦舒吸引,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。
他未曾预料到会在此地与她相遇,更未想到会目睹她与其他男士谈笑风生的场景。
陆彦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,不由得烦躁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领带。
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过去,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:“沈梦舒,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沈梦舒微微一怔,随即眉头轻挑:“陆彦庭,我的行踪似乎没必要向你一一汇报吧?”
陆彦庭被她的话噎得一时语塞,脸色变得有些尴尬。
他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男士们,语气中透露出更多的不悦:“这些人怎么能让你沾酒呢?”
沈梦舒觉得有些可笑:“陆彦庭,我这是在应酬。”
“应酬就非得喝酒吗?”陆彦庭眉头紧锁,“你不能换个方式吗?”
“陆彦庭,请你搞清楚状况。”沈梦舒的声音逐渐变得冷淡,“我现在是在工作,不是在陪你玩小孩子的游戏。”
陆彦庭被她的话堵得无话可说,他紧紧地盯着沈梦舒,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。
他瞥了一眼沈梦舒面前那些交换来的名片,沉声道:“这些名片我可以帮你拿到,你没必要亲自应酬。”
沈梦舒冷笑一声:“陆彦庭,你的好意我心领了,但我不需要你的施舍。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陆彦庭想要解释,却被沈梦舒直接打断。
“陆彦庭,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,请不要妨碍我工作。”沈梦舒说完,转过身继续和其他宾客交谈。
陆彦庭呆立在那儿,目光紧随着沈梦舒远去的背影,内心涌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感。
他自己也搞不清楚,为何总是把事情搞砸,明明出发点是想要关心她,话到嘴边却变了味。
不远处,季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,他走到陆彦庭身旁,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:“陆总,我建议你还是跟沈梦舒保持距离。”
“季宴,你又是以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说话?”陆彦庭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。
对方并未作答,只是轻蔑一笑,随即转身向沈梦舒所在之处走去。
而此时的沈梦舒却因为陆彦庭的所谓“帮助”惹上了不小的麻烦。
她参加这场宴会,除了拓展商业人脉,还特别希望结识那位凭借渔业资源发家的大人物。
这位大人物姓陈,平生最厌恶倚强凌弱或毫无价值的摆设。
在陈总眼中,沈梦舒显然属于后者,面对沈梦舒的敬酒,他只是冷冷一哼,连正眼都没瞧一下。
沈梦舒顿时感到一阵难堪,但她还是紧握酒杯,硬着头皮开口:“陈总,我沈梦舒……”
“我不管你姓沈还是姓别的什么,我对你没兴趣。”陈总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,抬头直视她。
“像你们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企业,就别来我面前晃悠了,我可不吃这一套。”
陈总的话语引起了周围人的目光,众人心中各有算计,却没有人愿意出面解围。
沈梦舒察觉到周围的目光,脸色瞬间变得通红,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。
她紧咬着下唇,努力不让泪水涌出眼眶。
“怎么?现在的年轻女孩都以为喝几杯酒,就能在商界立足了吗?”陈总的语气中充满了轻蔑。
沈梦舒紧咬着下唇,心中虽然感到一阵羞愤,却还是好声好气地说道:“陈总,您误会了,我只是……”
就在这时,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陈总,我想您误会了。”季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他轻轻用力,将沈梦舒护在身后。“沈小姐并不是您想象的那种人。”
陈总闻言,眉头一挑,看向季宴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:“哦?你又是何方神圣?”
“我是季宴,沈小姐的朋友。”季宴微笑着说道,语气里满是坚定。
“我可以证明,沈小姐是一个非常有能力和才华的人。”
陈总的目光在季宴和沈梦舒之间来回打量,最终轻蔑一笑:“行,既然你们是朋友,那就一起离开吧。”
说着,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示意两人赶紧离开。
季宴却表现得不慌不忙,他瞥了一眼沈梦舒,随即转身对陈总说:“陈总,您可能对沈小姐有些误解,她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个坚定的声音打断了季宴的话:“不如陈总给沈梦舒一个机会,听听她的想法。”
原来是陆彦庭,他在寻找沈梦舒时听说了宴会上的变故,特意赶来解围。
陈总见到陆彦庭,眉头皱得更紧了:“陆总,你这是何意?”
“陈总,沈小姐是我朋友。”陆彦庭沉声道,“我希望您能给她一个机会,听听她的想法。”
陈总打量着眼前的三人,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。
他并不想得罪商业新贵陆彦庭,但也不愿轻易改变自己的立场。
沈梦舒感受到身边传来的鼓励,她深吸一口气,鼓起勇气说道:“陈总,我知道您对我有成见,但我保证,我一定会用我的实力证明给您看,沈家会是您的最佳选择。”
她的声音虽不响亮,却透露出坚定与自信。
陈总凝视着她,眼中掠过一抹意外。
他未曾料到,这位年轻女子竟有这般胆识与决心。
沉思片刻后,他缓缓开口:“好吧,我就给你一次机会。”
听到这句话,沈梦舒脸上绽放出喜悦的笑容:“非常感谢您,陈总。”
在一个无人关注的角落,一道充满怨恨的目光正紧盯着这一幕。
目光的主人手指紧握,几乎掐进了肉里,留下一道道血痕。
沈梦舒向陆彦庭表达了谢意:“多谢陆总。”
这是近四个月来,沈梦舒对陆彦庭少有的温和态度。
不久,她被临时叫去与父亲关系密切的人交谈,她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红酒,开始交谈。
几杯酒下肚,她感到身体开始发热,起初以为是酒精作用。
但渐渐地,沈梦舒感到身体越来越热,头脑也变得昏沉。
她本能地想寻找熟悉的陆彦庭和季宴,却发现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。
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,她强撑着走出宴会厅,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稍作休息。
沈梦舒未曾察觉的是,她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了那双充满敌意的眼睛之中。
当沈梦舒的身影消失在宴会厅的门口,那目光的主人嘴角浮现出一丝冷冽的笑意,随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人群中。
沈梦舒步履蹒跚,仿佛脚下是一片柔软的云朵,让她感到自己仿佛失去了重量。
她试图寻找援助之手,却发现四周空无一人。
当她终于抵达酒店的房间,身体的异常让她警觉起来。
她似乎被人暗中下了手脚。
沈梦舒竭力想要保持清醒,但药物的影响让她的力量逐渐流失。
就在这时,门外响起了脚步声。
沈梦舒心中一紧,她想要呼救,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无法发出。
房门被一股力量猛然推开,一个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。
沈梦舒惊恐地注视着来者,她试图反抗,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。
那人走到她面前,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:“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,美丽的女士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伸出手,意图撕扯沈梦舒的衣物。
沈梦舒心中充满了绝望,她无力地合上了双眼,不愿面对即将降临的灾难。
陆彦庭的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了沈梦舒那摇摇晃晃的身影,他本想立刻跟上,却被一群谄媚的宾客所阻。他机械地接过递来的名片,心不在焉地应付着,然而当他再次抬头寻找沈梦舒时,却发现她已消失在人群中。陆彦庭的眉头紧锁,直觉告诉他,情况有些不妙。他迅速召集了身边的保镖和酒店工作人员,低声吩咐他们:“悄悄地找到沈梦舒的下落,告诉我她的房间号码。”得到信息后,他毫不犹豫地抛下了宴会上的繁文缛节,径直向楼上走去。
当他接近房间时,耳边传来了那熟悉的呼救声:“有人吗?救救我。”陆彦庭屏住呼吸,加快了步伐,一脚踹开了房门。房间的角落里,一个女子蜷缩着,正是肖采薇,她全身沾满了血迹,衣衫不整。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,不停地抽泣着。
“采薇,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陆彦庭惊讶地发现她的存在。肖采薇蜷缩在墙角,衣物被撕扯得破烂不堪,露出了大片肌肤,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。看到陆彦庭,她仿佛看到了救星,猛地扑过去,紧紧抱住他,身体颤抖不已,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。“彦庭哥,我好害怕,有人闯入房间想要对我不轨,幸好你及时赶到。”
陆彦庭迅速地解下自己的外衣,轻轻地披在了肖采薇颤抖的肩膀上,同时用温和的语调安抚她:“没事了,一切都结束了。”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安慰的力量。
然而,在陆彦庭温暖的怀抱中,肖采薇的眼神中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影。她心中暗自庆幸,希望隔壁的沈梦舒已经陷入了困境,这样一来,她的道路就畅通无阻了。当她目睹沈梦舒被两位男士护送时,她的心中充满了嫉妒和怒火,仿佛被激流冲刷。
肖采薇心中充满了疑惑,为何众人都站在沈梦舒那边,将她捧为天之骄女。而自己呢?难道只是用来衬托沈梦舒幸福生活的背景吗?她的目光紧紧跟随沈梦舒,眼中充满了恶意和不满。她下定决心,绝不会让沈梦舒轻易得逞。
在另一边,沈梦舒被一名男子粗暴地抱起,扔到了床上。她机智地利用这个机会,摸索到了床头的重物,假装头晕目眩,让那男子放松了警惕,以为她无力反抗,准备开始他的恶劣行径。
沈梦舒突然爆发出力量,紧咬着牙关,用尽全力将手中的物品砸向那男子的颈部。男子一声闷响倒在床上,沈梦舒立刻从床上滚落,艰难地打开了手机,翻找通讯录。
她拨通了季宴的电话,急促地说:“季宴,立刻过来。”在完成了这一系列行动后,沈梦舒终于感到力量耗尽,她顺着墙壁滑落,坐在地上,大口喘息。
沈梦舒的衣衫显得凌乱不堪,发丝如同被狂风肆虐过一般,脸上那鲜明的掌痕更是让人不忍直视。季宴匆匆赶到,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幅令人心痛的画面。他的气息一时间凝滞,三步并作两步地靠近,将沈梦舒紧紧拥入怀中,用那几乎能抚平创伤的语调低声说道:“不用害怕,我这不是来了吗。”
沈梦舒感受到季宴身上那熟悉的松木香,她那根紧绷到极点的弦终于有了一丝松动。她紧紧攥着季宴的衣袖,泪水如同决堤般涌出。“季宴,我真的很害怕。”她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。
季宴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一击,他将沈梦舒拥得更紧。“都已经结束了,我会带你离开这里。”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安抚的力量。沈梦舒轻轻点头,将脸埋进季宴的胸膛,任由他带她离开这个如噩梦般的场所。
季宴小心翼翼地抱起沈梦舒,他的目光冷冽如冰,只是淡淡地扫过床上不省人事的男人,随即转身,步伐坚定地离去。他带着沈梦舒回到了自己的房间,轻轻地将她安置在沙发上。随后,他转身去寻找医药箱,打算为她处理脸上的红肿和手腕上的伤痕。
季宴低头,眉头紧锁,他咬着牙,面对着这些伤痕,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。然而,沈梦舒却轻轻地制止了他,她伸出手,温柔而坚定地抬起了他的下巴。
沈梦舒的目光朦胧中似乎捕捉到了季宴眼中那不易察觉的波光,她轻声问道:“季宴,你似乎心情不佳,是发生了什么吗?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。
季宴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自责:“我感觉自己真是无能,既无权也无势,连保护你都做不到。”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沮丧。
沈梦舒却温柔地反驳:“怎么会呢?现在的我,正是最需要你援手的时刻。”
她向季宴展开双臂,轻轻地靠近他,用自己的身体在他身上轻轻摩擦,低声细语:“季宴,我感到有些燥热,需要一些清凉,你能帮帮我吗?”
沈梦舒如同一只慵懒而诱人的狐狸,依偎在季宴的怀中,用脸颊轻抚他的胸膛,双手在他身上游走,点燃着激情的火花。
季宴感到一阵窒息,他按住沈梦舒那不规矩的手,声音变得沙哑:“沈梦舒,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
“我当然清楚。”沈梦舒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离,她凝视着季宴。
她伸手勾住季宴的脖颈,抬起头,将自己的唇瓣向他献上。季宴的最后一丝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溃,他俯下身,回以热烈的吻。这个吻不同于他曾幻想中的温柔缠绵,而是充满了征服与占有。
吻毕,季宴的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,他横抱起沈梦舒,声音沙哑却坚定地回应了她之前的请求:“我将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沈梦舒在季宴的怀抱中,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动物,仰着她那细长而洁白的脖颈,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吟。季宴微微俯身,轻柔地在她唇间留下一个吻。沈梦舒的面颊上泛起了一抹异常的红晕,眼神迷离,她的双臂缠绕在季宴的颈间,主动地加深了这个吻。
随着时间的流逝,季宴不知不觉中重新掌握了局面,他引导着接吻的节奏和深度。沈梦舒被吻得几乎无法呼吸,她的双手无力地在季宴的胸膛上轻轻推拒。经过一夜的荒唐,沈梦舒疲软地依偎在季宴的怀中,双眼紧闭,仿佛已经筋疲力尽。
季宴凝视着怀中的沈梦舒,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和溺爱。他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,然后抱着她一同步入浴室,洗去一身的疲惫。最终,两人相拥着沉沉入睡。
与此同时,陆彦庭注视着在自己怀中哭泣至昏迷的肖采薇,眼中掠过一抹迟疑。他本应去寻找沈梦舒,但面对怀中的肖采薇,他却感到一丝不忍。他心想,沈梦舒现在应该已经安睡,如果真有什么意外,外界必定会有动静。于是他决定,明天一早再去探望沈梦舒。
陆彦庭下定决心,打算拨打电话给保镖,让人将肖采薇送往医院。
陆彦庭的手机突然响起,他的保镖们提前打来电话,告知了沈梦舒的最新情况:“陆先生,我们找到了沈小姐的下落。她似乎遭遇了不测,但幸运的是被季宴所救,目前正安全地待在他的房间内。”
保镖们原本准备迎接陆彦庭的怒火或是紧急行动的命令,然而陆彦庭却沉默了良久,才缓缓问道:“告诉我,救人的具体时间。”
他们虽然感到意外,但还是依照监控画面如实汇报了时间。陆彦庭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表,意识到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,无论可能发生的事情是否已经发生,现在都已尘埃落定。
他感到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,手臂沉重地垂了下来。他心中自嘲,如果自己没有亲眼目睹,那些事情是否就当作从未发生?他与真相之间,仅仅一步之遥,却如同天涯。
陆彦庭的目光转向了肖采薇,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。但最终,他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。毕竟,肖采薇曾经救过他,今日的局面,也是他自找的。他轻轻地移开了肖采薇紧抱在自己腰间的手,将她轻柔地放置在床上,随后抓起外套,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。
翌日,沈梦舒被一阵手机铃声从睡梦中唤醒。她睡眼惺忪地接通了电话,耳边立刻传来了陆彦庭关切的声音:“梦舒,昨天你一切都还好吗?”
沈梦舒顿时清醒过来,她猛地坐起,这才意识到自己身无一物,记忆如潮水般涌回脑海。
电话铃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,季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所惊扰,他半睁着惺忪的睡眼,瞥向沈梦舒,手臂一伸,将她轻轻拉向自己的怀抱。沈梦舒却浑然不觉,担心着吵醒季宴,她小心翼翼地捂住手机的话筒。
她费力地坐起身,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:“我一切都好,多谢你的关心。”陆彦庭的语调中透露出一丝距离感:“嗯,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。”沈梦舒按下了挂断键,坐在床沿,心中五味杂陈,脸上却不自觉地泛起了红晕。
季宴的双臂从沈梦舒的背后环绕过来,他将下巴轻放在她的肩头,带着一丝懒散的语气问道:“一大早的,是谁的电话?”沈梦舒微微侧头,却正好对上了季宴含笑的目光,她急忙避开他的视线。“是陆彦庭打来的。”她坦率地回答。
季宴的眉毛一挑,他坐直了身子,从背后环抱住沈梦舒,让她的身体紧贴着自己。“他打电话过来有何贵干?”沈梦舒感到有些不自在,微微扭动,但季宴却将她抱得更紧,她只得停止了挣扎。“他问我昨天是否一切安好。”季宴轻蔑地一笑:“他可真是有心啊。”
沈梦舒听着季宴的话,心中的疑惑逐渐升起:“对啊,他怎么会知道我遭遇了那种事?难道……”
“没那么严重,如果真是他干的,那现在躺在这儿的应该是他,而不是我。”季宴轻描淡写地驳回了沈梦舒的疑虑。
“说得也是,顺便问下,我们的小屋重建进度如何了?季大助理,你不会是在偷懒吧?”沈梦舒开始算起了旧账。
“昨晚你情绪波动可不小,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。如果重建工作还没完成,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。”季宴故作严肃地回应。
“确实在建中,不过你之前不是说没那么快回来嘛,我才出来应对的。毕竟你现在可是羊入虎口,我可不想你们旧情复燃。”季宴见沈梦舒没有深究昨晚的事,心中暗自庆幸。
“一天 24 小时,我有一半时间在根据你的要求画设计图,另一半时间在远程监工,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。”季宴半开玩笑地说道。
沈梦舒轻哼一声,表示还算满意:“这还差不多。我先去洗个澡。”她刚想起身,却因为身体的不适又跌坐回季宴的怀抱。
季宴眼中笑意更浓,轻松地抱起沈梦舒,朝浴室走去:“一起洗吧,也算是节约用水。”
沈梦舒脸上泛起红晕,羞得将头埋进季宴的胸膛,不再言语。
“不过,我怎么不记得昨晚有哭过?我只记得你一直紧紧抱着我,不让我离开。”季宴装作失忆的样子,调侃道。
沈梦舒挺直了脖子,语气坚定地反驳:“那是因为药物作用,我神志清醒时绝不会那样缠着你不放。”
“真的吗?要不我来帮你重温一下,昨天你对我做了些什么?”季宴挑眉,似乎在挑战她的记忆。
“季宴!我今天还有一堆工作要忙,你就别逗我了。”沈梦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力。
“行,都依你,沈小姐。”季宴的笑容灿烂得如同盛开的花朵。
那轮明净的月光,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天际之物,也不再是他人身上的装饰,而是真真切切地躺在他的怀中。
她终究是属于他的了。
与此同时,陆彦庭孤独地凝视着窗外冉冉升起的朝阳,却感到从内到外的冰冷。看来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。昨夜,他直接驱车回到温城的分公司,整夜埋头于公文之中,直至精疲力尽。但每当陆彦庭闭上眼睛,他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沈梦舒或许正在他人怀中的画面。他不敢合眼,害怕一旦入睡,梦中就会充满沈梦舒的面容,她的笑颜、她的冷漠、她的羞涩。整个夜晚,他就这样在处理文件和睁眼到天亮之间徘徊。
陆彦庭自嘲地笑了笑,明明是自己亲手放弃了她,现在又在这里哀怨什么呢?
电话那头的沈梦舒按下了挂断键,陆彦庭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忙音提示,这才恍然回过神来。他拨出这通电话的本意是什么?是为了让自己更加痛苦吗?陆彦庭自问,他其实只是想确认一下,沈梦舒是否因为昨天的药物而受到伤害。她一向对疼痛敏感,又总是那么娇弱,不知道她昨天是否流下了眼泪。
“但这样一来,我们是不是扯平了呢?沈梦舒。”陆彦庭不禁低声自语。
陆彦庭突然用力地给了自己一拳,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心中暗骂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。他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突然,他停下了脚步,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。
药物?昨天的事?他回想起昨天的汇报,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待命的保镖,昨天的对话在耳边回响。“我们进入房间时,沈小姐的屋子里只有一个不省人事的男人,那个男人声称,是有人发消息叫他过去的,说……”“说什么?”陆彦庭急切地追问。
“说沈小姐有需求。”保镖的声音越来越低,头也埋得更低,不敢直视陆彦庭的脸色。陆彦庭感到如同被雷击中,有人蓄意为之?难怪一切发生得如此巧合。肖采薇和沈梦舒同时遭受不幸,但他昨天并没有深思熟虑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回过头来细细分析,昨日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,简直就像一场精心策划却又漏洞百出的戏剧。而这一切的策划者,其目的显然是为了断绝他与沈梦舒之间的所有可能性。事实上,这个计划成功了,他与沈梦舒之间的关系确实已经走到了尽头。因为沈梦舒已经投入了他人的怀抱。但即使没有这件事,他们之间的缘分恐怕也早已走到了尽头,沈梦舒的心门对他早已紧闭。
“去查清楚,究竟是谁如此大动干戈?”陆彦庭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。
每当想到沈梦舒可能也曾经历过与他相似的无助和绝望,陆彦庭的心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,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。“舒舒,对不起。”陆彦庭的声音随风飘散,空荡的房间内,无人回应他的歉意。
与此同时,季宴陪伴着沈梦舒前往昨日约定的与新能源公司负责人的会面。沈梦舒在昨晚的事件中声名鹊起,这些负责人对她的看法也有所改变。他们不再只是试图通过沈梦舒与陆氏集团建立联系,而是开始真正欣赏这位半路出家的女强人。这一点,在沈梦舒展示出她精心准备的策划方案,并自信满满地进行讲解时表现得尤为明显。
季宴坐在旁边,目睹沈梦舒眼中闪烁着自信且夺目的光芒,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。
她本就是那轮皎洁的明月,理应高悬于天际,面对众人,泰然自若地阐述自己的见解。茶话会落下帷幕时,季宴站起身来,伸出手欲搀扶沈梦舒,却被她婉拒。
“我哪有那么脆弱,别太小看我。”沈梦舒轻笑着扬了扬手中那份已经签署完毕的文件,“今日成果丰硕,晚上我请你共进晚餐。”
“那敢情好。”季宴带着宠溺的笑容,轻轻揉了揉沈梦舒的头发,“舒舒,你真是太出色了,那些人之前对你不屑一顾,现在却完全转变了态度。”
沈梦舒自信地笑了笑:“那是当然,也不看看我是谁。”两人带着欢声笑语离开了会议室,却在门口意外遇到了陆彦庭。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,眼神在沈梦舒和季宴之间徘徊不定。
陆彦庭勉强挤出一丝笑意,目光最终停留在沈梦舒身上,对她说道:“舒舒,我们能否私下谈谈?”沈梦舒的脸色早已冷若冰霜,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:“没空,免谈。”
陆彦庭的脸上写满了痛苦,他呆呆地凝视着沈梦舒:“之前是我的错,舒舒,求你给我一个机会,让我弥补我的过失,好吗?”
“能否再给予我一次信任?”陆彦庭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恳求。
“陆彦庭,我对你早已失去了信任,也早已不再怀有爱意。”沈梦舒的语气坚定而决绝,没有留下任何回旋的余地。
“陆总,从今往后,除了公事,我们还是不要再有任何交集了。也请你停止对沈家的一切援助,我并不需要。”沈梦舒的话语中透露出独立和自尊。
沈梦舒并非毫无察觉,她从周围人的态度变化和事情的顺利进展中意识到有人在暗中相助。陆彦庭试图伸手挽留,却被她巧妙地避开。
陆彦庭孤零零地站在原地,目送着沈梦舒毅然离去的背影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挫败感。他迷茫于自己的所作所为,明明满怀关心,却总是言不由衷。
季宴目睹了这一切,却没有追随沈梦舒,而是走到陆彦庭身边,用带着警告的口吻说道:“陆总,请你不要再接近沈梦舒。”陆彦庭听后,眉头紧锁,目光中流露出不快:“你有何资格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?”
“因为我即将成为她的男友。”季宴的回答中带着自信,脸上浮现出一抹柔和的微笑。陆彦庭心中一沉,目光锐利地盯着季宴,眼神中掠过一丝敌意。
季宴面对陆彦庭的目光,没有丝毫退缩,继续不紧不慢地说:“陆彦庭,你心里应该跟明镜似的,沈梦舒对你已经彻底绝望了。”
陆彦庭盯着季宴,内心如同波涛汹涌,充满了不甘与愤怒,仿佛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,突然挥拳直击季宴的面门。季宴却早有预料,轻松一侧身,便让陆彦庭的拳头落空。
季宴迅速扣住陆彦庭的手腕,声音中不带一丝温度:“陆彦庭,动粗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。”陆彦庭用力挣脱季宴的控制,深呼吸一口气,试图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波澜。
“别忘了,就算我再不济,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运动员。”季宴轻描淡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,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屑。
陆彦庭的拳头紧握,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,过了许久,他终于转身离去。“陆彦庭,你早该明白,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。”季宴目送着陆彦庭的背影,低声自语。
随后,季宴转身,朝着沈梦舒离开的方向走去,嘴角挂着一抹柔和的笑意。他清楚,属于自己的璀璨星辰,正在前方等待着他。而陆彦庭,终究只能成为一段过往。
陆彦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,瘫坐在沙发上,目光呆滞地凝视着天花板,仿佛失去了灵魂。
陆彦庭的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无情地撕裂,疼痛难忍。他脑海中浮现出与沈梦舒共度的往昔,那些曾经的甜蜜和美好,现在回想起来,竟变得如此讥讽。不过三年光景,一切已非昔日模样。
陆彦庭突然发出了笑声,但眼中却溢满了哀伤,笑着笑着,泪水便不由自主地滑落。如果命运能给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,他定会护沈梦舒周全,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。
沈梦舒坐在副驾驶座上,忧心忡忡地注视着正准备发动汽车的季宴:“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?”她问道。
“如果我告诉你有,沈小姐会站在我这边吗?”季宴眉毛一挑,反问。
沈梦舒稍作沉默,她对陆彦庭的所作所为感到困惑。他们之间的关系,仿佛回到了陆彦庭失忆后刚刚重逢时的错位状态。但与那时不同的是,现在双方都清楚记得发生过的一切,没有逃避的理由。
“以后还是避开他走吧,免得我和季助理都闹心。”沈梦舒轻声安抚季宴。
沈梦舒不愿再去深想,迟到的情感比怨恨更令人生厌。她已不再停留在原地,等候他的回心转意。尽管沈梦舒是个念旧的人,经历了太多伤害,即使现在身旁有了新人,那些往事仍旧如鲠在喉,既难以下咽,又无法吐出。
沈梦舒还是坦然接受了自己的不完美,毕竟人生在世,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错一步。在那些没有被爱情眷顾的日子里,她学会了如何好好疼爱自己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公司大堂,肖采薇出现在公司前台,轻声说道:“您好,我特意来向陆彦庭表达我的感激之情,麻烦您通报一声。”恰巧一位高层路过,认出她是陆总婚礼上出现过的女士,误以为是陆总的伴侣,连忙恭敬地将她引入公司。
与此同时,陆彦庭正坐在办公室里,审视着保镖递给他的调查报告,心中五味杂陈。他发现自己一再的宽容换来的却是接二连三的背叛。肖采薇真是个玩弄手段的高手,他心中暗自思忖。当内线电话通知他肖采薇的到来时,陆彦庭首次打破了自己定下的规矩——禁止肖采薇进入他的办公室。
“让她进来,接下来的时间里,我不想被任何人打扰。”陆彦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。肖采薇步入办公室,看到陆彦庭身着一袭黑色西装,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,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,面无表情,透过镜片的目光深邃而锐利,透露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。
肖采薇心中微微一紧,但转念想到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,她又恢复了镇定。
“彦庭哥,我真心感激你之前的帮助,如果给你带来了任何不便,我深感歉意。”肖采薇的声音里似乎满溢着诚意,她刻意表现出一种卑微的态度,希望能够博得陆彦庭的同情。
陆彦庭并未打断她,只是用一种几乎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静静地注视着她,仿佛在观赏一场低劣的戏剧。
在陆彦庭的目光下,肖采薇感到一丝局促不安,但她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:“彦庭哥,我明白自己过去有许多不当之处,但那些都是情势所迫,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,让我弥补自己的过失。”
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,眼睛也开始泛红,摆出一副惹人怜爱的姿态。若是在过去,陆彦庭或许会为之动容,但此时此刻,他只感到一阵厌烦。
他移开了目光,语气中不带一丝温度:“给我机会?那谁又来给我机会?”
肖采薇一时语塞,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:“彦庭哥,我知道自己错了,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心的!当初的确是我不对,但我也已经受到了惩罚,这几个月来我未见你一面,难道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吗?”
她边说边向陆彦庭靠近,试图去握住他的手。陆彦庭却迅速站起身,避开了她的接触。
“够吗?在我看来,远远不够。”陆彦庭的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悦。
肖采薇被他这番话弄得措手不及,眼中流露出迷茫:“彦庭哥,我确实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,难道就不能得到你的宽恕吗?”
“你真的以为我还在乎你吗?彦庭哥,让我重新回到你身边,我们能否像在渔村时那样重新开始?”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恳求。
陆彦庭只是冷冷一笑,语气中满是讽刺:“宽恕?肖采薇,你哪来的自信能说出这种话?”
“回到过去?回到哪个版本的过去?哪个时候的你?”他的目光锐利如刃,似乎要将肖采薇的内心彻底剖开。
肖采薇心中一紧,她从未见过陆彦庭如此冷漠的一面,难道他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?不可能,如果真的是这样,她根本就不可能再见到陆彦庭。
“你一点也不清白,昨晚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有数。”陆彦庭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。
肖采薇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,她难以置信陆彦庭这么快就掌握了所有的真相。
“彦庭哥,请听我解释,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……”她急切地想要辩解,却发现自己的话毫无说服力。
陆彦庭意识到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,竟然将肖采薇当作珍宝般珍惜,最终却落得自己一身污名。
自幼视若珍宝的珍藏,却被随意丢弃,任由风沙侵蚀,最终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怀抱。
陆彦庭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力,他闭上双眼,向肖采薇提出了一个沉重的建议:“肖采薇,你最好去自首,争取法律的宽大处理。”
“我给你的错觉太多了,让你误以为自己能在我心中占据一席之地,超越了舒舒。我早就警告过你,也对舒舒承诺过,不再与你有任何交集。然而,你擅自闯入,破坏了舒舒的生日派对。”
“若非那些事情发生,舒舒定会给我一个机会,我本应成为她的夫君。”陆彦庭的声音中充满了自嘲,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和悲哀,沉浸在无尽的自责之中。
“多么荒谬,我竟然伤害了舒舒,用她的鲜血来拯救你。”陆彦庭越说越激动,情绪逐渐失控。
肖采薇却仍不甘心,试图辩解:“可是彦庭哥,沈梦舒已经不纯洁了,她不再配得上你。我……”
“肮脏的是你和我,不是她!你没有资格对她指指点点。若你再敢说出这样的话……”陆彦庭被彻底激怒,他猛地抓住肖采薇的脖颈,阻止她继续说下去。
“你给我立刻离开这里!”经过了漫长的沉默,陆彦庭终于爆发,怒吼道。
他突然松开了紧握的手掌,肖采薇失去了支撑,重重地跌坐在地,贪婪地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。她被吓得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,双手紧紧捂着喉咙,泪水模糊了视线,一路啜泣着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空间。
步履蹒跚地走在冷清的街头,肖采薇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和不平。原本以为陆彦庭只是因为沈梦舒的离去而感到内疚,自己不过是暂时失去了他的宠爱。但现实似乎远比她想象的要残酷,她费尽心思才走到今天这一步,拥有了她梦寐以求的一切。她所依附的人身份显赫,但陆彦庭却为了沈梦舒那个她眼中的卑贱之人而将她抛弃。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,肖采薇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。
与此同时,沈梦舒回到了家中,先是泡了个热水澡,舒缓了身体的疲惫和疼痛,随后录制了一段舞蹈视频并上传到了网络。她从未打算放弃自己的舞蹈梦想,这是她在无数个漫漫长夜中的精神寄托。季宴专注地为她拍摄,剪辑时他突发灵感:“舒舒,既然这是你的原创编舞,何不在视频简介中分享创作背景和灵感来源呢?”
沈梦舒沉思了片刻,觉得这个建议颇有道理,于是她将音乐带给她的灵感以及她想要通过舞蹈传达的情感,都详细地写入了视频简介中。
沈梦舒一字一句地审阅着简介,运用她那精湛的文字功底对其进行了精心的修饰,直至满意方才将其发布至社交平台。两人忙碌至深夜,沈梦舒终于伸了个懒腰,睡意渐渐袭来。
“真是对不住了,大餐只能推迟到明天了。”沈梦舒带着歉意说道。
“无妨,愿你有个美好的夜晚。”季宴陪伴了整晚,此时站起身来,与沈梦舒道别。
然而,事与愿违,沈梦舒在深夜被手机铃声惊醒,电话那头是她的一位密友。
“舒舒,大事不好了,你和陆彦庭的事情被曝光了,现在网上都在说你横刀夺爱,快看看手机!”好友焦急的声音让沈梦舒一头雾水,但好友的语气让她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。
沈梦舒立刻抛开了睡意,挂断电话后迅速打开了社交媒体查看实时热搜榜单。
#震惊!沈家女强人公然带走已有未婚妻的陆氏掌门人#
#婚礼举行却未领证#
#沈梦舒拆散良缘,陆彦庭恢复记忆后背离贫家女#
……
点进热搜话题,里面充斥着关于陆彦庭失忆后的爱情故事,引起了无数网友的同情和关注。
沈梦舒的脸色变得凝重,几乎所有的舆论都在针对她和陆彦庭。幕后黑手显而易见,正是肖采薇。
沈梦舒迅速地拨通了手机,向她的好友索要陆彦庭的联系方式。事情总要有人来解决,谁种下的因,谁就要来承担这个果。
电话接通后,沈梦舒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意:“是我。”她直接了当地说。
陆彦庭的声音听起来颇为狼狈:“舒舒,我已经注意到了网上的舆论,我会尽快处理,你不必过于担心,我向你保证,这一切不会影响到你。”他急忙回应。
沈梦舒冷静地询问:“有什么我能做的吗?我不希望私人问题波及到家族企业。”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家族事业的担忧。
沈梦舒是一个极重体面的人,她绝不允许因为私人情感而让家族企业遭受不必要的打击。企业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,它承载着无数家庭的生计与幸福,不能因为一时的风波而毁于一旦。正因如此,她从未揭穿大众对陆彦庭这位管理者的幻想。
经过一番沟通后,沈梦舒给家人和季宴发送了一条消息,告知他们自己平安:【这只是一场舆论战,我情绪稳定,不必担心。】季宴立刻回复:【若有需要,随时联系我。】沈父沈母也发来信息:【亲爱的女儿,不要烦恼,我们始终站在你这边。】
看着这些充满关心的消息,沈梦舒感到疲惫渐渐消散,心中涌现出一股温暖的力量。
陆彦庭的行动力不容小觑,他迅速指挥公关团队撤下了肖采薇所购买的热搜,并公开了三人之间情感纠葛的真相。紧接着,陆彦庭亲自出面,召开了一场记者招待会,在众多媒体面前宣读了道歉声明:“我,陆彦庭,在此向沈梦舒女士及所有关心陆氏集团的朋友们表达深深的歉意。”
“由于我个人的疏忽,致使沈女士和陆氏集团被无端卷入这场舆论漩涡,名誉受损。”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会场。
“同时,我也要向广大网友致歉,我确实犯了错误,之前未能及时澄清事实,造成了大家的误解。”陆彦庭在镜头前显得格外诚恳。
“我将暂时搁置所有工作,确保个人情感不会影响到公司的利益,也希望大众不要轻信那些未经证实的谣言。”他坚定地说道。
然而,网友们似乎并不接受他的道歉,反而因为陆彦庭的公开表态而更加同情肖采薇,开始深入挖掘两人之间的爱情故事。舆论的风波愈演愈烈,沈梦舒紧锁眉头,思索着应对之策。
她突然灵光一闪,想到了自己刚刚上传的舞蹈视频,心中有了计划。沈梦舒随即发布了一段露脸的舞台视频,并附上了一段文字:“吃多了瓜容易消化不良,不如来欣赏一下真正的艺术。顺便提醒一下,网络空间同样受到法律的约束,希望大家能够保持理性,不轻信、不传播谣言。”
沈梦舒的微博一经发布,便迅速吸引了众多围观群众的目光。他们起初带着挑剔的眼光点击进入,却在不知不觉中被沈梦舒在舞台上的风采所折服。
粉丝们纷纷拿出沈梦舒直播时的片段来回击那些质疑的声音:【我们家女神都隐居到海岛去了,还谈什么强取豪夺?】
【陆总虽然道歉了,但他有向肖小姐道歉吗?他也没说不爱沈小姐,实际上他对她的爱可是深沉得很。】
随着舆论逐渐回归理性,两家的声誉得以保全,沈梦舒终于可以稍稍松一口气。她给陆彦庭发送了一条消息:【多谢了,还算有点男子气概。】
陆彦庭看到这条消息后,只能无奈地笑了笑。他在商界打拼多年,如今却落得如此田地,但这一切终究是自己酿成的,怨不得旁人。现在,他必须去处理那个制造麻烦的女人。
陆彦庭依法实名举报了肖采薇的一系列行为,尽管这一举动引发了一些网友的阴谋论猜测。但面对一个无视法律的狂徒和一个才华横溢的舞者,公众自然明白应该支持哪一方。毕竟,一个不遵守法律的人确实难以赢得信任。
肖采薇因故意教唆他人犯罪和散布虚假信息的罪名被逮捕,最终锒铛入狱。
陆氏集团在陆彦庭的及时应对下,所受的负面影响微乎其微。而沈梦舒在这场舆论风波中采取的直接应对策略,也赢得了先前陈总的赞赏,双方的合作自然而然地达成了。沈家的公司业务蓬勃发展,盈利甚至超过了沈父在位时的巅峰。
沈父在家中总是念叨:“老伴,买些溜溜梅回来吧,最近总觉得嘴里没味儿。”这话不出所料地招来了沈母的一顿斥责:“我看你是心里酸,看不得女儿比你强,有本事你自己去和她比试比试。”
沈父连连告饶,声称要在家好好休养。沈梦舒听到这些,也是忍俊不禁,工作起来更加充满动力。随着在沈家公司的地位日益稳固,她向父母表达了想要重新开设舞蹈工作室的愿望。
沈父听后沉思良久,最终开口:“你向来是个有想法的孩子,既然你已经决定了,就大胆去做吧。”“沈家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。”
“那公司这边怎么办呢?”沈梦舒有些迟疑,毕竟沈父的健康状况并不稳定,不宜长期承担工作重任。
沈梦舒似乎忽略了一直默默陪伴在她身旁的季宴,他轻咳了几声,终于开口:“沈小姐,您是不是忘记了我这个助手,我在国外深造的可是管理学。”季宴的存在感虽不强,但此刻他的话语却显得格外有力。
“当然,如果沈先生沈太太有所顾虑,我不介意成为您们的女婿。”他以一种严肃而又略带玩笑的口吻说道。
沈梦舒听到这些话,眼中不禁泛起了泪花,她紧紧拉着季宴的手,与父母一同紧紧拥抱在一起。在父母和季宴的全力支持下,沈梦舒的舞蹈工作室迅速而有序地开张了。
她倾注心血,根据每位学员的特点,为他们量身定制了成长计划。在她的精心指导下,学员们的舞蹈技艺飞速提升,逐渐在舞蹈界崭露头角,成为冉冉升起的新星。
这正是沈梦舒梦寐以求的生活,也是她最初的梦想。两年后,她的舞蹈工作室已发展成为国内顶尖的舞蹈培训机构,培养出一批又一批杰出的舞者。沈梦舒本人也成为了国内备受欢迎的舞蹈家,广为人知。
在舞蹈这条道路上,沈梦舒越走越远,成为了独一无二的自己。她用自己的汗水和努力,证明了梦想的力量,成为了无数人心中的楷模。
在排练完一支新舞后,沈梦舒满怀喜悦地奔向了在一旁耐心等待的季宴。
沈梦舒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问道:“季助理今日大驾光临,有何贵干?”她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调侃。
“非也,沈小姐,咱们都已结为连理,还这般称呼?”季宴巧妙地回击,用她的话来打趣她。
“哼,这不是担心某位权势滔天的大人物忘了初心吗?不过,我还是那句话,若有人负我,我定会离他而去。”沈梦舒的语气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,无论她是否离开,她都是那个独立而卓越的自己。
“怎会忘记?既然答应了做你的赘婿,那自然是要爱你这位高贵的妻子一生一世。”季宴对沈梦舒提及离开的话题显得有些不悦,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以示亲昵。
“对了,这个给你。”季宴话锋一转,递给沈梦舒一个正红色的信封,“恭喜我们舒舒有机会登上更大的舞台,向世界展示华国人的风采。”
沈梦舒接过信封,发现里面是一封邀请函,来自巴黎歌剧院,邀请她和她的团队前去演出。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兴奋地在季宴脸颊上亲了一口:“太棒了,等这次表演结束,你就休个年假,陪我去鸧洱岛度蜜月!”
“那沈小姐可得好好表现,我可是满怀期待呢。”季宴眉开眼笑地望着沈梦舒,眼中满是期待和宠溺。
“我定会伴你共赏那海天一色的美景,也是时候让你亲眼见证那些成果了。”他向沈梦舒承诺道,语气中充满了温柔与期待。
季宴带着满满的宠溺轻轻刮了刮沈梦舒的鼻梁,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,周围的工作室学员们纷纷开始起哄。
“师傅师娘又开始秀恩爱了!”
“甜得发齁,甜得发齁,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啊!”
“看得我羡慕嫉妒恨,决定去加练,用汗水掩盖这股甜蜜。”
在学员们的欢笑声中,沈梦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,心中感慨万千,所有的苦涩都已化为甘甜。她,沈梦舒,曾为爱情抛弃一切,幸运的是,她最终找回了自己,也找到了真正的爱情。
从那以后,沈梦舒与季宴携手共度了无数个充满甜蜜与幸福的日子。她紧握着那份邀请函,心中明白,属于她的时代终于到来。
一周后,沈梦舒带领着她的团队踏上了前往法国的旅程。季宴因董事会的会议无法陪同,心中不免有些遗憾。
在巴黎歌剧院的舞台上,沈梦舒的表演结束后,她面带微笑,优雅地鞠躬致谢。她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,在异国他乡绽放着华国舞蹈的独特魅力。
观众席上的掌声如潮水般汹涌,持续不息,这是对沈梦舒以及华国舞蹈艺术的热爱和赞赏。沈梦舒在谢幕后心情愉悦,兴奋地与台下的学员们互动。
在热闹的氛围中,她的目光忽然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陆彦庭。他手捧花束,静静地凝望着她。沈梦舒心中虽有讶异,但脸上依旧挂着微笑,缓步走向他。
“久违了,陆先生。”她以礼貌的语气问候。
陆彦庭望着她,唇边泛起一丝酸楚的笑意。看来,旧日的情感已经释然,意味着再无回头的可能。
“久违了,你的表现愈发出色了。”他真诚地称赞。
“感谢您的夸奖。”沈梦舒接过他递来的花束,笑容可掬,“怎会突然有空来观赏我的演出?”
“近期稍得闲暇,听闻你的演出备受好评,便特意前来一睹风采。”陆彦庭解释道。
陆彦庭,在历经风浪之后,逐渐学会放下心中的执着。不,更确切地说,他将那些杂念深埋心底,不再向外泄露半分。他开始深刻反省自身的行为,努力纠正过往的错失。他重新投身于陆氏集团的经营之中,推动集团向更高的台阶迈进。
陆彦庭在商业版图之外,也开始投身于公益事业,试图以实际行动回馈社会。他参与了月球栽培项目,将一棵柳树苗植入月球土壤,并以此行动彰显对环保的支持。同时,他启动了名为“梦舒”的太空探索计划,这一计划在资金和资源上的投入远超之前对“采薇星”的命名,而那个命名早已被他废弃。
在全球化浪潮的推动下,陆彦庭近两年频繁在海外市场布局,鲜少回到国内。这其中,未尝没有避开沈梦舒的考量,他不愿面对她幸福的生活与自己无关的现实。
听闻季宴在协助沈梦舒管理公司,陆彦庭的好胜心被激发,他决心要在事业上永远压过季宴一筹;得知沈梦舒与季宴喜结连理,陆彦庭难得地沉溺于烈酒之中,他意识到自己在这场较量中败给了自己。
他甚至在一场拍卖会上购得了 GeorgJensen 的珠宝,作为新婚礼物送给沈梦舒。此次在巴黎意外得知沈梦舒将在歌剧院献艺,他不由自主地来到了现场。
“近来可好?”陆彦庭试探性地问道。
“非常好,每天都过得非常充实。”沈梦舒回答,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。
陆彦庭望着她,心中虽有一丝酸楚,但仍旧带着微笑说:“那就好,祝你幸福美满。”
幸福才是最终的追求,至于是否与他有关,已不再重要。沈梦舒再次面对陆彦庭时,内心已无波澜。她以一种平和的目光注视着他,仿佛只是在看一个久违的老友。
沈梦舒的目光落在陆彦庭脖颈上那串别致的项链,那是用克什米尔蓝宝石耳钉精心改造而成的。“感谢你,陆彦庭,往事已矣,愿你也能早日寻得属于你的幸福。”她的话语中透露出释然和祝福。
沈梦舒手捧鲜花,目光投向窗外,伸出手去感受阳光的温暖。陆彦庭静静地站在她身后,目光柔和地描绘着她的轮廓,目送她离去。此刻,一切似乎都恰到好处。
沈梦舒的未来如同明媚的阳光,无风也无雨,而陆彦庭则暂时沉浸在昨夜的月光和雨中,但这仅仅是暂时的。毕竟,十年虽然漫长,但与余生相比,仍显短暂。
-全文完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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